身后的空中,侦察机的嗡鸣声正在重新变得稳定,另外两架侦察机也正在高速接近。地面,那三个追兵虽然暂时失去威胁,但枪声和震撼弹的爆炸,就像黑暗中的灯塔,会吸引来更多的注意。
必须尽快进入大楼,找到阿雅,然后利用大楼内部复杂的结构周旋,寻找脱身的机会。
通风管道入口的铁栅早已锈蚀,林烬几脚就踹开了。他让小瑶先进去,自己随后钻入,并用碎石从里面大致堵住了入口。管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灰尘和铁锈味,空间狭窄,只能匍匐前进。
“往左……大概二十米,有个向上的检修口……”林烬凭着记忆在前面带路。黑暗中,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管壁的沙沙声。
爬了十几米,前方出现了微弱的、从上方缝隙透下的光线。检修口到了。林烬用力顶开锈死的盖板,率先爬了上去。
这里是大楼一层的一个废弃设备间,堆满了损坏的机器和杂物。灰尘在从破窗射入的光柱中飞舞。暂时安全。
林烬立刻拿出平板电脑,确认阿雅的生命信号——依然微弱,但还在坚持。他快速辨别方向:“这边,走内部维修梯,可以避开正门。”
他们穿过设备间,进入一条昏暗的走廊。大楼内部死寂得可怕,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很快,他们找到了通往楼上的维修梯——一部狭窄的、环绕着中央电梯井的金属楼梯。
就在他们踏上楼梯,准备向上时——
“咻!轰!”
大楼侧面传来爆炸声!整栋建筑都震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是能量武器连续射击的“滋滋”声和建筑物被洞穿的闷响。
“守墓人”侦察机在攻击大楼!它们显然无法进入狭窄空间,开始试图从外部破坏,或者……逼他们出来!
“快!”林烬和小瑶加快了脚步。楼梯很陡,小瑶抱着“希望之次”爬得有些吃力,林烬不得不时常拉她一把。
爆炸和射击声不断从不同方向传来,大楼在颤抖,不时有碎块从头顶掉落。他们必须赶在大楼结构严重受损、或者入口被彻底封死之前,抵达阿雅所在的楼层。
终于,他们冲进了样本库所在的走廊。气密门依旧半开着,里面传来阿雅微弱的、痛苦的呻吟。
林烬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再次揪紧。阿雅的情况更糟了。她脸颊和脖子上的暗绿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锁骨,颜色也加深了。她的呼吸断断续续,嘴唇发紫,身体不时出现不自主的抽搐。但她的眼睛还睁着,看到林烬和小瑶进来,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阿雅姐姐!”小瑶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让开!”林烬迅速跪在阿雅身边,掏出那个金属盒。打开盖子,里面那滴翡翠般的汁液静静躺着,散发着柔和而磅礴的生命能量。连靠近的“希望之次”似乎都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微微亮了一下。
他小心地用手指蘸起那滴汁液。触感微温,粘稠而充满活力。他看着阿雅腹部的伤口,那被绿色粘液污染的绷带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
没有时间消毒,没有时间犹豫。林烬深吸一口气,将那滴汁液轻轻滴在了阿雅伤口边缘,没有被绷带完全覆盖的、已经开始发黑坏死的皮肉上。
奇迹般的景象发生了。
翡翠汁液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渗入皮肤。紧接着,以滴落点为中心,一圈柔和却坚定的翠绿色光芒荡漾开来!这光芒与“希望之次”的光芒同源,但更加凝练、纯粹。
“呃……啊……”阿雅猛地弓起了身体,发出一声痛苦又带着解脱的闷哼。
伤口处,那些暗绿色的粘液如同遇到了天敌,开始剧烈地“沸腾”、冒烟!滋滋的腐蚀声中,粘液迅速变得灰败、干涸、脱落。而那些已经侵入血管、沿着神经蔓延的暗绿色纹路,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开始急速消退!颜色变淡,范围收缩,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正将它们从阿雅体内驱逐、净化。
阿雅身体的抽搐停止了,呼吸虽然依旧微弱,但变得平稳了一些。脸上痛苦的神色也在慢慢缓和。最明显的是她腹部的伤口,边缘坏死的组织停止了扩散,甚至开始有极其微弱的、健康的粉红色肉芽在汁液光芒的滋养下隐约可见。
有效!真的有效!
小瑶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希望之次”。小树似乎也感应到了自己“力量”的成功,传递出一丝微弱但清晰的“欣慰”情绪。
然而,林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异变再生!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剧烈的巨响从楼下传来!整层楼剧烈摇晃,天花板开裂,灰尘和碎块如同暴雨般落下!这不是能量武器的打击,而是……结构性坍塌的声音!
“不好!大楼要撑不住了!”林烬脸色剧变。一定是持续的轰炸破坏了大楼的承重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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