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那声音不是从耳朵传来的,更像是从骨头缝里、从五脏六腑深处直接炸开的!低沉、浑浊、带着大地深处岩石摩擦挤压时特有的、令人牙酸的质感。隧道里惨白的应急照明灯疯了一样明灭闪烁,把众人惊恐变形的影子乱糟糟地投在剧烈抖动的洞壁上。
“呃啊——”靠近异常区域的一名技术员猛地捂住耳朵,弯下腰干呕起来。胡老头一个趔趄,扶住冰冷的洞壁才没摔倒,脸色煞白如纸。林爱国感觉脑袋里像被塞进了一个开到最大功率的劣质低音炮,那已经因草药阵而稍显沉闷的“背景噪音”瞬间被这狂暴的轰鸣彻底淹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正从他的太阳穴往大脑深处钻!
监测仪器尖锐的警报声响成一片,随即大量屏幕闪烁起代表过载或信号丢失的红叉。小张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啪”地一下黑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从散热口冒出来。
“我的设备!”安娜·陈尖叫一声,她面前那台精巧的“洋铁盒子”主屏幕上,瀑布般的频谱图瞬间被一片狂暴的、毫无规律的乱码雪花取代,几个指示灯疯狂闪烁后接连熄灭。她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嘴唇哆嗦着,那句失态的惊呼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Threshold breakthrough! Its provoked! (阈值突破!它被激怒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向四周,正好对上胡老头和其他几个中方人员惊疑不定的目光。她立刻强行镇定,用中文结结巴巴地补救:“不……我是说……场强超过安全阈值……这干扰太强了……”
但已经晚了。指挥中心里,“钟馗”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英文,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强干扰持续了大约二十秒,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那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和剧烈的闪烁终于逐渐平息时,隧道里一片狼藉。应急灯恢复了照明,但亮度似乎都黯淡了些。空气中弥漫着仪器过载的焦糊味、尘土味,还有一股……从隧道深处飘来的、难以形容的、像是陈年铁锈混合着硫磺和某种腥气的怪味。
“咳咳……都……都还好吗?”胡老头撑着墙壁,声音沙哑。
几个技术员勉强回应,脸色都不好看。林爱国甩了甩嗡嗡作响的脑袋,感觉那尖锐的头痛在快速消退,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知延伸。他闭了闭眼,黑暗中,仿佛能“感觉”到脚下极深处,那个庞大、混沌、散发着冰冷与不耐情绪的“存在”,刚刚完成了一次剧烈的“翻身”或“咆哮”,此刻正缓缓平息,但那股被惊扰的怒意,如同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湿冷痕迹,依旧弥漫在无形的“场”中。
“快看!那是什么?”小李指着隧道深处,通往异常核心区的方向。只见那里,原本应该是坚实混凝土衬砌和岩壁的地方,有两处地面正袅袅升起淡淡的、灰白色的烟雾!烟雾很稀薄,但在静止的空气中缓缓盘旋上升,带着一股……类似老人草药包里那种、但更刺鼻一些的腥味。
正是老人指示埋下“草药阵”的两个点位!
“那……那草药烧起来了?”小张惊魂未定。
胡老头示意大家别靠近,用对讲机呼叫地面派人带上防护装备下来检查。他同时看向安娜,语气已经冷了下来:“陈博士,看来您对这种情况……似乎并不陌生?‘它被激怒了’?您指的‘它’是什么?”
安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强作镇定:“我……我只是根据IPE在其他节点观察到的有限经验做出的应激反应。当谐振场强突破某个临界值时,有时会伴随剧烈的地质应力释放或电磁爆发现象,我们称之为‘阈值突破’。这很危险!我必须立刻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IPE总部,并强烈建议贵方立即暂停一切靠近该区域的作业,等待我方……呃,等待进一步的联合评估!”她又想搬出IPE的权威。
“不必了。”胡老头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这里的情况,我们会处理。陈博士,看来今天的测试无法继续了。请您先回地面休息区,我们需要清理现场和评估损失。”
几乎是半强制地,安娜被“请”回了地面板房,并被暂时限制了活动范围。她抗议了几句,但看到中方人员冰冷戒备的眼神,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她那台已经部分损坏的“洋铁盒子”,脸色阴晴不定。
指挥中心,“钟馗”立刻下令:“全面检查安娜·陈带来的所有设备,重点检查她佩戴的智能眼镜和任何可能有隐藏存储或发射功能的物品!另外,加强对她的监控,但先不要逮捕,看看她接下来会联系谁,说什么。”
他又问:“那个老人呢?什么反应?”
负责看守老人的队员汇报:“震动和异响传来时,老人正在打坐。他睁开眼睛,对着墙壁叹了口气,说:‘叫他们停手吧……地脉的‘起床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折腾,它该‘挠痒痒’了……’ 说完就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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