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兴文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仍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伤口结的痂会撕裂伤口,利用养伤几日谢兴文也写完了请辞信,并托人送去了吏部。
毕竟锦衣卫肯定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他知道蔡辎那个小肚鸡肠的顶头上司也不会放过自己,回去的结果大概会不明不白、无人知晓的死在某个偏僻的角落。
谢兴文这几日在谢府,有谢府庇护蔡辎自是不能把他如何,但谢兴文明显能感觉到晚上谢府的锦衣卫数量更多了。
谢长怡推门进来发现谢兴文坐在床上不禁有些皱眉,略带责怪地说道。
“你怎么坐起来了?小心扯到伤口,那样指定会留疤。”
谢兴文这几天见谢长怡见的多了,说话算是稍微利索了些,可仍旧不敢直视谢长怡的眼睛。
“我,我想着稍微活动活动,不然光趴着很难受。”
谢兴文的手死死地握着被子,手心出了不少汗,抬头看了一眼恰好同谢长怡对视,忙收回目光,耳根红的像要滴血。
谢长怡皱眉,突然上前两步,手放到谢兴文的额头上,“你脸怎么这么红?头好热,发烧了?”
谢兴文反应过来忙向后一躲,后背的伤口被牵扯,撕破,渗红了谢兴文穿的白色内衬短衫。
“我,我,我没事,劳,劳谢姑娘费心了。”
谢长怡见此也是愣了一下手,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两秒,还是将手收了回去,嘟着嘴有些不满的说道。
“行,行吧,没事就没事。碰,碰一下都不行,谁知道您比那未出阁的姑娘还害羞,别乱动了,下人在门外,有事叫他们就行。你待着,我先走了。”
谢长怡的脸也微微泛红,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的搓着双手,这般姿态倒是也像个小姑娘。
把信放到桌子上,谢长怡开门离开,离开时还望了一眼谢兴文的动向。将门合上,嘱咐一旁的下人。
“看着他一些,先别让他出屋子,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一会半个时辰记得给他上药。”
“是,大小姐。”
谢兴文见谢长怡在桌子上留了封信,艰难的起身,将信打开,又艰难的坐回床上。
信上的地址来自淮城,不用猜也知道是陈铭那家伙寄来的。
陈铭信上写道。
【暂别几日,甚是思念。不知二位老友是否?我已经在淮城有些时日了,经深思熟虑,决定暂不回京。我将留在淮城,后期我们重逢的日子会很长,而我报答老头子的时日却不多了,我将在未来的日子里陪老头子颐养天年。
皇帝新下的诏书,你们应该也略有耳闻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既然皇帝宣布此事,那便说明他早有准备。
虽然太子之位齐王杨高勖十拿九稳,但此时,他远离京城,我恐京城突遭变故,但我此刻已无心朝堂,寄予齐王的书信不知他是否能收到且恐有第三人观看,所以不敢多言。
那日我与你说的话你先忘却吧,或许只是少年一梦,回首我亦是辛弃疾。
那是我给你把脉,我虽医术不精,且心思稚纯了些,但也只能察觉一丝异样,你的脉告诉我是“绝症”,我愿称此绝症为情蛊。
虽然你只是个寒门贵子,世家讲究门当户对,可谢姑娘不在乎这些,他若是心悦于你,那便是寒门又如何?是否能打动他,你的实力仍需考察呀。
千万别到时候给我感叹一句“忽有故人上心头,回首山河已是秋”。(译文版)。】
谢兴文看着信不由得轻哼一声,吐槽道。
“真是没想到,榆木脑袋都能开窍。”
谢兴文将信折好放到枕头下面,陈铭的字依旧看起来很奇怪,不过谢兴文已经习惯了。
只是陈铭罢官后有去处,可他谢兴文对此却甚为迷茫。
谢兴文想着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谢府苟且偷生,是继续浪迹,还是去北边找齐王殿下,亦是去拜山头,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最终谢兴文还是想搏一搏,打算在伤好之后拜别谢府,去北边找齐王殿下。
谢长怡并不知道谢兴文的想法,他只知道来自吏部的批准信下来了,并且此时握在父亲手中。
谢安业对此大发雷霆,认为谢兴文是在驳谢家的脸面。
谢长怡对此与谢安业对峙。
“兴文他若留在锦衣卫不会有好结果,蔡辎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辞去锦衣卫是在自保。”
谢安业抖了一下袖子,将手露出来。
“自保?他的推荐信是老爷子亲自写的,他蔡辎如何狂妄,又岂敢真杀他?”谢安业转身,将手背后,“锦衣卫,纸糊的老虎听着吓人。真是耳边的蚊虫,烦人罢了。”
“兴文他救过你的命,如今他被不明不白的打了,你不仅袖手旁观,还……”谢长怡的话被谢安业打断。
“住口!一口一个兴文,真是没规矩了,这成何体统?传出去是要叫人嚼舌根的。
他一个谢祁小儿,值得你为他在此诡辩,以至于顶撞你的父亲。我看你就是跟那个姓陈的家伙学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也是我把你娇纵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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