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城此刻的波谲云诡不同,淮城的景一片祥和,立冬后的第一场雪,丝毫影响不了街上的喧嚣。
谢兴文实在是在药铺帮不上什么忙,被陈老爷子推搡着去街上逛集市。
谢兴文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谢府门前,令他没想到的是,谢府看门的小厮还记得他。
“可是贵客谢游侠否?”小厮打开门,“快快请进。”
谢兴文没有拒绝,小厮也是立马去禀告谢长怡。
谢长怡对谢兴文的突然来访是又惊又喜,这可是难得的除了群官以外的熟人来访,虽然谢兴文也是官差,还是个烦人的锦衣卫。
谢长怡命人备了酒菜,顺便问道。
“你此番是不打算回京城了?”
“月底便要回京城复命。”
谢兴文端起茶盏,眼中有一丝丝迷茫,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有些苦涩。
谢长怡皱眉,有些不解。
“那你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你就这么相信那个齐王杨高勖,值得你为他这般卖命?”
“齐王殿下给我请的伤病假,如果一直不回去,才会真的被查到,至于我与齐王只是各取所需,再者说了,只要身在朝堂,只要还是锦衣卫一天,为谁卖命不是刀尖舔血?”
谢兴文说着看向认真思考的谢长怡,眼中别有一份柔情,谢长怡抬头,谢兴文赶忙慌张的收回目光。
谢长怡来这里也快十年了,虽是世家大小姐,但也是深知如今的世道并不太平,看似一片祥和的城中,这份虚伪的繁荣之下是陋巷中布满的饥骨。
像谢兴文这种游侠出身的寒士在这世道之上,只许是因饥饿寒冷亦是匪患而死于流浪之途,既不能科举入仕,大概率也得不到推举,最终怀着希望,却在庸碌间被黄沙掩埋。
无疑谢兴文是幸运的,受了谢长怡祖父的推荐,有了份工作,这在寒士中已经难得。
谢长怡没有在哀叹什么,一切都是谢兴文的选择,这种事情向来只求一个落子无悔。
“对了,你和齐王去找过监正大人?”
谢长怡突然想到偶遇那天,二人是从钦天监的方向来的。
谢兴文又喝了口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些。
“对,那日不知道齐王殿下怎么了?会突然去找钦天监监正大人,你说也巧,监正就跟明知道殿下会去一样,但说的话却是云里雾里的,让人不明白,就是个喜欢故弄玄虚的老头罢了。”
谢兴文又喝了口茶,茶水没了会有下人来添,谢兴文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吃了几盏茶了,总觉得口渴的不行。
谢长怡听此眼神示意下人退下,待只剩二人后问道。
“监正大人说了些什么?”
谢长怡声音压的有些低,身子也向着谢兴文倾了倾
谢兴文感觉更紧张了,鬓角渗了些汗,只得又喝了盏茶。
“监,监正大人说,说微臣只知某物虚有两份,但天,天,天边却实有三条龙,还,还有最近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谢兴文又为自己倒茶,却发现茶壶已经空了,一时间有些尴尬,将茶杯放下,如坐针毡的用手挠了挠头。
谢长怡见此有些想笑,将自己茶盏中未饮的茶倒入谢兴文杯中,不由得调侃道。
“怎的,谢千户这般口渴?”
谢兴文的耳朵瞬间涨的通红,人像烧开的水壶。
见此谢长怡也便不再玩笑,正了正身子道。
“你知道那两份东西是何物吗?”
“当,当时监正手中拿着两份密诏,我猜上面是未来皇帝的继位诏书。”谢兴文突然警惕起来,生怕隔墙而有耳。
“我一直想不明白,就算有两份也应该是一样的名字,昭告天下一份,留存在摘星台一份。
按照这种道理来说,应该只能算是有一份证书,但不知为何那监正却说“二”,难不成两份诏书不一样?那皇帝就不怕,因此天下大乱吗?”
谢兴文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被别人听到,引来麻烦。
“万一就是有两份,到时候谁势力大便将写着谁名字的打开,不就行了,至于放在摘星台的那份自古以来便没有打开的惯例,如此说来不就合理了?”
谢长怡的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兴文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连连点头。
往后几日谢兴文也是经常光顾谢府,这一日谢兴文像往常一样在帮陈易文磨药,陈易文却是从柜台中掏出一个包裹,扔给谢兴文。
谢兴文有些不明所以,玩笑道:“陈大伯要赶我走了?”
陈易文却是点点头,将压在镇纸下的信拿出来,说道。
“严城来的信,六子说齐王殿下叫你快点回去复命。”
谢兴文不敢耽搁,未同谢长怡道别便踏上了回京的路途,到了城门口,他可没陈铭那般虎,锦衣卫的腰牌不比路引差。
一进城全城的人都是素衣,但比之前热闹了些许。
谢兴文本想着先去找杨高勖,奈何进城没一刻就被人拦了路,拦路的人自称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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