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谢瑾安恍然。难怪阿史那云主和,原来他早就通过守土军,了解了中原的真实情况。
“医官深明大义,实乃突厥之福。”
“不敢当。”阿史那云叹道,“只是这些年,看多了战乱带来的苦难。草原上的孤儿寡母,中原的流离失所,都是战争的牺牲品。若能停止干戈,让百姓安居乐业,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两人相谈甚欢,从边关民生谈到医药医术,竟有许多共同语言。谢瑾安发现,阿史那云不仅精通医术,对中原文化也颇有研究,是个难得的人才。
分别时,阿史那云忽然道:“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医官请讲。”
“听闻太医署有位苏医正,医术高明,曾治好太后的顽疾。在下想与她切磋医术,不知可否引见?”
谢瑾安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自然可以。苏医正医术精湛,医官与她切磋,定能获益良多。”
“那就多谢将军了。”
看着阿史那云离去的背影,谢瑾安若有所思。这个突厥医官,似乎对苏轻媛很感兴趣。
是单纯想切磋医术,还是另有目的?
他决定,还是先问问苏轻媛的意思。
然而没等他去找苏轻媛,宫中又出事了。
太后突然病重,昏迷不醒。太医院众医官束手无策,连苏轻媛也查不出病因。
慈宁宫内,药香浓郁。太后躺在凤榻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皇帝守在榻前,面色凝重。
“苏医正,太后究竟得了什么病?”皇帝问。
苏轻媛跪在榻前,仔细诊脉。太后的脉象极为古怪,似有若无,时快时慢,像是中毒,又不像。
“陛下,太后这病...臣女从未见过。”
“连你也查不出?”皇帝皱眉。
苏轻媛惭愧低头:“臣女无能。”
这时,一个宫女突然跪下:“陛下,奴婢...奴婢有话要说。”
“讲。”
“三日前,宰相夫人...不,是李王氏曾入宫请安,送了一盒点心。太后用了一块,之后便觉不适。”
李王氏?李辅国的夫人?她不是已经被流放了吗?
“李王氏现在何处?”皇帝厉声问。
“还...还在京城。李辅国被斩后,她因是女眷,未被牵连,仍住在旧宅。”
“立即将她押来!”
侍卫领命而去。没过多久,李王氏就被带到了宫殿之中。此时的她与往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身上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裳,脸上也布满了疲惫和憔悴之色。
李氏,你到底对太后做了些什么手脚?竟敢下毒谋害! 皇帝一脸怒容地大声呵斥道。
面对皇帝的质问,李王氏吓得瘫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陛......陛下,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民妇......民妇真的是被冤枉的呀!
冤枉? 皇帝冷笑一声,太后吃了你送来的点心之后就生了重病,难道这也是巧合不成?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听到这里,李王氏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而又奇怪的光芒,她咬牙切齿地说:那点......那点心并不是民妇送给太后的啊!而是......而是谢将军指使我这么做的!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引起轩然大波。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谢瑾安并未因李王氏的尖声指控而慌乱,他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竹,声音沉稳清晰,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嘈杂:
“陛下,臣从未见过这位妇人,更遑论授意她传递点心。此言荒谬,请容臣一言。”
他转向李王氏,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你口口声声指认我,那我问你:我于何时何地与你相见?交与你的是何种毒药?用何物包裹?你又如何能自由出入宫禁,将点心送至太后跟前?——你既为诬陷而来,这些细节,可曾编造周全?”
李王氏被他连声追问,一时语塞,眼神躲闪。
谢瑾安不再理会她,复又向皇帝跪下,却是从容叩首,不见半点畏缩:“陛下明鉴。太后于臣有知遇之恩,臣唯有肝脑涂地以报,绝无可能行此悖逆之事。此妇人所言漏洞百出,显是受人指使,刻意构陷。请陛下细想,若臣真有异心,又岂会用如此拙劣手段,徒留活口指证?”
他略作停顿,见皇帝面色稍凝,继续道:“当务之急,乃太后凤体。既知毒名,或可循此线索,追查毒物来源、经手之人,远比纠缠于这不实指控更为紧要。臣愿请旨,协同有司彻查此事,以证清白,更为太后寻得解药。”
此时,太医恰好上前禀报:“陛下,此毒‘梦魇’确系南疆罕见之毒,中原极少流传。”
谢瑾安顺势接话,语气恳切而冷静:“陛下,臣常年居于京师,与南疆从无瓜葛,如何能获此奇毒?这恰恰说明,背后主使若非与南疆有涉,便是处心积虑欲嫁祸于臣。恳请陛下给臣机会,查明真相,揪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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