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
硝石冰盒里没有血肉模糊的内脏。随着羊皮卷遇冷收缩裂开,露出的一角印章红的刺眼。
苏清漪顾不上擦汗,用指尖在那张摊开的羊皮卷上一抹。
触感粗粝,带着草原的膻味和陈墨的臭味。
她眯了眯眼,感觉不对劲,这墨迹太厚,还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割让雁门三州,岁贡白银百万两……”夜玄凌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后背发凉。
他一脚踩在景王挣扎的喉结上,鞋底在那明黄色的蟒袍领口用力碾了碾。
“皇叔真是大手笔,先帝遗诏里没你的名字,这张卖国契书上倒是签得挺利索。”
景王被踩得眼珠暴突,双手死死抠着地砖缝隙,喉咙里发出“荷荷”的风箱声,也不知道是想求饶还是想骂娘。
满朝文武这会儿没人敢喘大气,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刚才还嚷嚷着要清君侧的几个言官,现在脸色一片惨白。
苏清漪没理会夜玄凌的动作,她凑近羊皮卷闻了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别急着喊冤。”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在那墨迹最浓的一处轻轻一挑,“这墨里掺了狼毒草汁。北狄的巫医用它来防腐,能让文书几百年不烂,但它有个特点,就是碰不得水。”
她不需要吩咐,只一个眼神,柳嬷嬷便颤颤巍巍的捧来一碗清水。
苏清漪捏着羊皮卷的一角,毫不犹豫的浸入水中。
墨汁没有晕染开。那些黑色的字迹反而析出细小的微红结晶,在碗底散开。
“陛下,借个火……啊不,借滴血。”苏清漪转头看向龙椅上那个刚缝合好胸口,疼得满头虚汗的小皇帝。
小皇帝现在把苏清漪当成了救命稻草,立刻虚弱的伸出手指。旁边的老太监连忙用针扎了一下。
一滴鲜红的血珠滚落碗中。
血珠刚一入水,碗底的微红结晶就立刻朝着血珠聚拢过来。
很快,血珠停止扩散,被那些结晶紧紧包裹,在水中央凝成了一朵红莲的形状。
“并蒂莲开,龙血认主。”苏清漪晃了晃手里的碗,清脆的瓷器撞击声在死寂的大殿里回荡,“这是记载在《北狄巫医秘录》残卷里的法子,专门用来验证皇室血脉与这特制墨迹的感应。景王爷,还要说这是苏某的障眼法吗?”
景王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拼命从夜玄凌脚底下挣扎出半个脑袋,声嘶力竭的嘶吼:“妖术!这是妖女的幻术!本王乃先帝亲弟,怎么可能不是龙种!”
苏清漪冷笑一声,没有废话,直接撸起左臂衣袖。
在那白皙的小臂靠近心口的位置,十分干净,连个痦子都没有。
“看清楚了?我若是要用蛊毒幻象,还得先给自己种个蛊引。但我不是皇嗣,这狼毒草汁对我没反应。”她指了指碗里的红莲,“而陛下这血,反应大得都快开花了。”
柳嬷嬷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扑通一声跪爬到大殿正中,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银剪刀,高高举过头顶:“老奴作证!当年先药妃临盆,老奴亲手剪的脐带!真皇子左脚脚踝有一颗朱砂红痣,位置与这把剪刀手柄上的刻痕分毫不差!那是老奴当年为了记认,偷偷刻下的!”
这一击,快准狠。
夜玄凌眼皮都没抬,挥了挥手。
两个禁军立刻冲上来,架起景王就往那铜盆前拖。
“不……我不验!我是真龙!我是真龙!”景王发疯似的乱蹬腿,但在禁军的力量面前,他的挣扎毫无用处。
手指被强行割破,血滴入水。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一息,两息。
那滴血在水里慢慢晕开,水色变得浑浊。别说凝成莲花了,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轰”的一声,朝堂炸了。
礼部尚书第一个反应过来,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对着地上连连磕头:“苍天有眼!景王非龙裔,竟敢僭越二十余年,甚至勾结外敌,此乃诛九族的大罪啊!”
这一下,刚才还不敢出声的大臣们立刻找到了方向,纷纷跪下,对景王的指责声不绝于耳。
景王瘫在地上,那双总是阴鸷算计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眼眶快要裂开。
所有的尊荣和野心,在那一碗浑水面前,都成了笑话。
“呵呵……哈哈哈……”
他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怪笑,猛的一抬头,眼神怨毒,死死盯着周围的人。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你们这群蝼蚁……都得死!”
话音未落,景王猛的一咬牙关。
“小心!”苏清漪心头警铃大作,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景王嘴一张,一口漆黑的血箭直冲着龙椅上毫无防备的小皇帝而去!血箭里混合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正是藏在他齿缝间的蛊卵!
苏清漪来不及多想,身体比脑子更快,整个人飞扑过去,用后背挡在小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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