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前面就是村民说的‘鬼雾谷’。” 斥候单膝跪地,声音发颤,“小的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看到谷中有紫色闪电,还有…… 还有巨大的影子在雾里动。”
闻仲颔首,收起战车,徒步向谷中走去。他的道袍在黑雾中泛起微光,黑雾一靠近便被金光驱散。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声。闻仲脚步一顿,额间竖目再次睁开 —— 哭声中掺杂着极淡的魔气,显然是陷阱。
“出来吧。” 闻仲朗声道,“用幻术诱捕凡人,算什么本事?”
哭声骤然停止,黑雾翻滚着凝聚成一个身披黑袍的女子。女子面容苍白,双眼是空洞的黑色,手中抱着一个木刻的婴儿玩偶,玩偶身上缠着黑色锁链。“雷神天尊也会管凡人生死?” 女子声音沙哑,像是有无数细虫在喉咙里蠕动,“当年封神之战,你斩我妖族百位兄弟时,可没这般仁慈。”
闻仲眼神一凛:“你是梅山七怪余孽?”
“余孽?” 女子冷笑,将玩偶猛地摔在地上。玩偶落地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深沟,无数骷髅从沟中爬出,骷髅眼中闪烁着绿色鬼火,手中挥舞着骨刀。“我是常昊的妹妹,常月。当年你用五雷正法轰杀我兄长时,可曾想过今日?”
闻仲手中惊雷鞭再次出现,紫电在鞭身流转:“常昊助纣为虐,残害生灵,死有余辜。你若迷途知返,我可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 常月狂笑起来,黑袍下伸出无数黑色藤蔓,藤蔓上长着尖刺,向闻仲缠来,“我要你为我兄长偿命!为所有死在雷部手下的妖族偿命!”
藤蔓速度极快,瞬间便缠到闻仲身前。闻仲不闪不避,惊雷鞭一挥,紫电化作一道圆弧,将藤蔓齐齐斩断。断口处流出黑色汁液,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常月眼中闪过惊色,双手结印,地面震动,一头巨大的土傀儡从地下钻出。土傀儡高约三丈,浑身由黑土和白骨组成,双手是锋利的石爪,胸口镶嵌着一颗散发着魔气的黑色晶石。
“这是我用百具凡人骸骨炼制的‘噬魂傀儡’,” 常月阴笑道,“你不是要护着凡人吗?那就让他们的骨头,亲手杀了你!”
土傀儡咆哮着向闻仲扑来,石爪带着呼啸的风声。闻仲脚尖点地,身形腾空而起,手中掐出雷部法诀:“九天应元,五雷正法!”
天空中瞬间乌云密布,五道不同颜色的雷电同时落下 —— 青、红、白、黑、黄,分别对应东、南、西、北、中五方天雷。五雷汇聚成一道巨柱,狠狠砸在土傀儡身上。土傀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胸口的黑色晶石应声碎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化作一滩黑土和散落的骸骨。
常月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后退:“不可能…… 你明明在封神之战后损耗了三成神力,怎么还能使出完整的五雷正法?”
闻仲落在地上,惊雷鞭直指常月:“我雷神之力,源于天道,护的是三界生灵。你执念太深,已堕入魔道。今日我不杀你,但若再敢作祟,定不姑息。”
就在这时,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道紫色裂隙凭空出现,裂隙中涌出浓郁的混沌浊气,浊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黑影。常月眼中闪过疯狂:“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混沌裂隙已开,三界很快就要变成妖魔的天下!你等着,我大哥的旧部很快就会来……”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裂隙中射出,刺穿了常月的胸膛。常月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缓缓倒在地上,身体渐渐化作黑雾消散。裂隙中,一个身披金甲的身影缓缓走出,身影周围环绕着黑色火焰,面容被头盔遮挡,只露出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
“闻仲,好久不见。” 金甲人声音低沉,带着金属的质感,“当年你毁我肉身,今日我便用三界生灵的性命,来报此仇。”
闻仲握紧惊雷鞭,眼中寒光凛冽:“魔家四将之首,魔礼青?你竟堕入混沌,成了魔主的爪牙。”
“魔主?” 魔礼青狂笑,“我如今是混沌魔将!这三界,很快就会被混沌吞噬。你那所谓的雷神之力,在混沌面前,不过是萤火之光!” 他抬手一挥,黑色火焰化作万千火鸦,向闻仲扑来。
闻仲周身升起雷盾,火鸦撞在雷盾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他抬头望向裂隙,只见裂隙还在不断扩大,浊气越来越浓。“魔礼青,你可知混沌之力会吞噬三界?”
“那又如何?” 魔礼青眼中红光更盛,“我只要你死!只要所有当年参与封神之战的人,都死!” 他手中出现一柄黑色长枪,枪尖缠绕着混沌浊气,猛地向闻仲刺来。
闻仲惊雷鞭迎上,紫电与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谷中黑雾翻滚,碎石飞溅。闻仲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鞭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 魔礼青的力量,竟比当年强了数倍。
“看来,混沌裂隙的事,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闻仲心中暗道,随即眼中闪过决绝。他左手结印,口中念诵雷部真言,额间竖目射出一道金光,金光与惊雷鞭相融,鞭身瞬间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雷龙,咆哮着向魔礼青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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