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直沉默寡言的凌霜突然开口，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夫君今日当众应战，若我们插手，他日后在宗门之中更难立足。”
我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最懂我的竟是这位战力天花板。
霜儿说得对。我深吸一口气，明天...我想自己试试。
六位道侣齐刷刷瞪大眼睛，那表情活像看见公鸡下蛋。
当然！我赶紧补充，要是我快死了你们再上！
深夜，我蹑手蹑脚溜出寝室。六位道侣为了折腾到半夜，现在终于都睡下了。我独自来到练武场，拔出凌霜送我的那把训练木剑。
月光如水，我笨拙地练习最基础的玄天剑诀。十年了，这套入门剑法我使得还是像醉汉跳舞。
手腕抬高三分，气沉丹田。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吓得木剑脱手，转身看见凌霜抱剑而立，月光给她英气的眉眼镀上一层柔光。
霜儿？你怎么...
夫君白日所言...她罕见地有些犹豫，可是真心？
我捡起木剑，苦笑道：就是突然觉得...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
凌霜静静看了我许久，突然拔剑出鞘：我教你一招。
她贴到我身后，右手握住我持剑的手。清冷的幽香萦绕鼻尖，她呼出的气息拂过我耳畔：
看好了，这招月影穿潭，专破柳家剑法起手式。
她带着我的手臂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剑尖在月光下留下银色残影。我浑身僵硬——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是...
你怎知柳家用剑？我声音发紧，柳如风不是玄天宗弟子吗？
凌霜动作一顿，旋即松开我：...猜的。
她转身欲走，我鬼使神差地抓住她手腕：霜儿，你是不是认识柳如风？
月光下，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睡吧，明日还有恶战。她挣脱我的手，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呆立原地，心头疑云密布。凌霜的反应，柳如风眉心的金纹，还有我体内异常的残魂...
回到寝室，我轻手轻脚摸到书桌前，就着月光翻出《修真世家谱系》。
当翻到条目时，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柳氏，百年剑修世家，与宁氏有姻亲之谊...二十年前遭灭门之祸，仅幼子如风被宁氏所救...」
书页上的墨迹突然扭曲起来，仿佛被水浸湿。我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体内那缕残魂剧烈震颤着，像是要冲破某种束缚。一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
熊熊烈火中，一个眉心生有金纹的少年向我伸出手：
表弟...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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