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将“遇见”咖啡馆靠窗的第三个卡座笼罩在一片明亮得有些虚假的光晕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焦香、甜点的甜腻,以及一种精心营造的、名为“小资情调”的工业香氛味道。
叶风(陈小雨)坐在柔软的卡座沙发里,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雪峰上孤绝的冰棱。他(她)身上那件由魔力重塑的暗夜紫罗兰连衣裙流淌着神秘的光泽,与周遭暖色调的装潢格格不入。黑丝包裹的修长双腿交叠着,脚上那双不算高的高跟鞋尖轻轻点地,带着一种无声的疏离。及腰的乌黑长发如瀑垂落,几缕发丝拂过光滑如玉的侧脸。他(她)微微侧着头,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却只有一片冻结万载的漠然,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钢铁盒子,仿佛眼前的一切喧嚣都只是背景噪音。
“陈小雨小姐?” 一个带着笑意、刻意放得温和低沉的男声响起。
叶风(陈小雨)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对面。
一个穿着合体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坐在那里。正是照片上的赵伟,但真人比照片上似乎更“精神”些,脸上带着精心练习过的、极具亲和力的笑容,眼神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一种猎手锁定猎物般的兴趣。
“赵伟。” 叶风(陈小雨)开口,声音是陈小雨的声线,却带着叶风独有的、奇异的娇喘质感和冰封千里的寒意,只是简单地报出对方的名字,连客套的“你好”都吝于给予。
赵伟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更深了些,仿佛这冰冷的回应更激起了他的挑战欲。“久等了。路上有点堵,那些‘铁盒子’(他做了个开车的动作)总是这么不靠谱。” 他自然地解释着,语气轻松,目光却如同实质般,细细描摹着叶风(陈小雨)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掠过那细长的柳叶眉,深邃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最终停留在那红润饱满、微微抿着的唇瓣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热。
侍者端上咖啡和精致的甜点。赵伟极其自然地接过话题,从堵车聊到天气,从咖啡豆的产地聊到广场上某个行为艺术家的表演,语调从容,话题转换流畅自然,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叶风(陈小雨),嘴角始终噙着那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偶尔还会抛出几个精心设计、略带点小暧昧的玩笑。
“像陈小姐这样气质独特的女生,平时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赵伟端起咖啡杯,轻轻搅动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究和恭维。
叶风(陈小雨)端起面前那杯黑咖啡,指尖冰凉。他(她)的意志如同万载玄冰,对眼前凡俗雄性的表演和试探只有冰冷的审视和厌烦。蝼蚁的伎俩,粗劣不堪。
然而……
就在他(她)准备用一句足以冻结灵魂的刻薄话语终结这无聊的试探时,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固的热意,毫无征兆地从这具被重塑的凡俗躯壳深处,顺着颈侧的动脉悄然蔓延开来!
赵伟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灼热,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欣赏和毫不掩饰的欲望。他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刻意放慢的语速,身体前倾带来的、若有若无的侵略性气息……这些凡俗的信号,如同细小的电流,穿透了叶风强大的意志屏障,直接作用在了陈小雨这具被强行提升至感官极限的肉体上!
叶风(陈小雨)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他(她)感觉到自己颈后那片光滑如明镜的皮肤,温度在悄然升高!一丝极其细微的、陌生的红晕,如同初春雪地里绽开的点点寒梅,竟不受控制地、缓慢地爬上了他(她)那白皙如夜下皎月的脸颊!
这感觉……荒谬!耻辱!叶风的意识核心瞬间燃起暴怒的火焰!他(她)试图用冰冷的魔元强行压下这具身体该死的、凡俗的生理反应!
可那红晕,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因为意志的压制和躯体的本能反抗,呈现出一种更加诱人的、如同醉酒般的酡红!衬着他(她)冰冷疏离的眼神和妖异绝伦的容颜,形成一种极致矛盾、却又致命诱惑的风情!
赵伟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抹惊心动魄的嫣红。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兴奋。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陈小姐……脸红了?是因为咖啡太烫,还是……我的话?”
那带着热意的气息几乎拂过叶风(陈小雨)的耳廓!
嗡!
叶风(陈小雨)只觉得一股更猛烈的热浪轰然冲上头顶!他(她)那双冰冷的桃花眼中,万年不化的寒冰似乎都出现了一丝裂痕,翻涌着震惊、暴怒和一丝……前所未有的、被冒犯的慌乱!他(她)猛地别开脸,细长的脖颈绷出优美的弧线,喉间发出一声极轻、却带着压抑怒火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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