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玉泉洞的入口隐在剑心堂后山的瀑布之后,水流冲刷着青黑色的岩壁,却在距洞口三尺处自动分流——这是上古修士布下的“分水阵”,唯有持有昆仑剑派令牌或蕴含精纯灵力者,才能踏入秘境。韦青霜取出腰间的云纹剑令,令牌刚贴近岩壁,瀑布后的虚空便泛起涟漪,丈许宽的石门缓缓洞开,浓郁的灵雾裹挟着储灵秘境特有的“蕴灵之气”涌出,吸入一口便觉丹田如浸温泉,连左臂龙鳞的细微躁动都平复了几分。
“玉泉洞分三层,”韦青霜边走边说,白衣拂过灵雾时,衣摆边缘竟凝出淡淡的剑气残影——这是地仙巅峰修士灵力收放自如的征兆,“第一层‘灵脉圃’种着昆仑培育的凝灵草,供内门弟子筑基;第二层‘储灵窟’是上古灵脉核心,唯有冲击地仙境界的修士才能入内;第三层……”她脚步微顿,声音沉了些,“是你父亲当年封印深浊的地方,我曾经守了十五年,半个月前又察觉浊力异动,连储灵窟的灵脉都受了波及。”
韦无火跟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枯骨簪,怀中仅揣着一枚净世魂引碎片——是此前在碧落海归墟,拼着左臂被门蚀污染才夺回的第一枚。此刻碎片隔着衣料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洞内某种同源力量,左臂龙鳞也随之泛起细碎的金光。
行至灵脉圃与储灵窟的交界处,前方突然传来弟子的惊呼声。只见几只通体雪白的玉麒麟围在圃中,最中间那只神兽双目赤红,周身缠绕着淡灰色浊力,蹄下凝灵草已枯萎成黑灰,浊力甚至顺着草茎向周围灵脉蔓延。
“是浅浊渗透!”一名弟子急得额头冒汗,手中长剑泛着金色剑气却不敢劈出——玉麒麟是灵脉圃的守护神兽,一旦被剑气误伤,整个圃的灵气循环都会紊乱。
韦青霜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地仙巅峰的灵觉瞬间穿透浊力,看清了污染核心。她转向韦无火,语气从容:“清浊蛊对浅浊的净化效率最高,试试你的龙血能不能增幅它们。”话音未落,她周身已泛起淡淡的灵力屏障,将试图扩散的浊力牢牢锁在原地——这等精准的控场,唯有地仙巅峰修士才能做到。
韦无火会意,打开玉盒放出十几只琉璃色清浊蛊。蛊虫振翅飞向玉麒麟,在浊力外围织成蓝光屏障,每扇动一次翅膀就吞噬一缕浊力,虫身墨纹缓缓流转。他指尖挤出一滴淡金色龙血,血珠悬于半空时,一股属于龙族的威压扩散开来,清浊蛊的蓝光骤然亮了三倍,不过一炷香时间,玉麒麟身上的浊力便被彻底吞噬,赤红双目恢复清明,温顺地蹭了蹭韦无火的手背。
“龙血与净化之力的契合度,比你父亲当年还高。”韦青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抬手一挥,灵力屏障散去,灵脉圃的灵气瞬间重新流转,枯萎的凝灵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绿意——地仙巅峰对灵力的掌控,已能细微到修复灵脉损伤。
穿过灵脉圃,储灵窟的景象豁然开朗。洞顶灵晶如星空般璀璨,地面淡金色灵脉盘绕,偶尔渗出的灵液凝结成灵髓珠,散发出精纯灵气。几名昆仑长老正在此处打坐,感应到韦青霜的气息,纷纷睁眼起身。
“青霜,你这地仙巅峰的剑心,果然没看错人。”为首的白须长老抚着胡须,目光落在韦无火左臂,“这孩子的龙血纯度极高,第三层的深浊,或许真要靠他才能稳住。”
两人走向第三层入口,这里的空气明显凝滞。石壁上刻满昆仑剑法与古族地脉符的融合符文,符文间隙渗出淡紫色深浊——比踏云径遇到的浊力更浓稠,连空气都被染得发暗。
“深浊的同化性远超浅浊,就算是地仙中期的肉身,被缠上也会被侵蚀灵脉。”韦青霜祭出长剑,流云剑气如活物般缠绕剑身,隐隐有撕裂虚空的锐鸣,“我用斩虚式斩断浊力,你用清浊蛊跟上净化,记住,别让浊力沾到皮肤。”
踏入第三层的瞬间,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中央玄黄石封印台上,巨大龙形印记泛着微弱金光,印记中央插着半截断剑——正是父亲当年用的镇浊剑。此刻断剑周围的金光已黯淡大半,淡紫色深浊如藤蔓般缠绕印记,每蔓延一寸,封印台就震动一分,台边石壁甚至出现细微裂痕。
“你父亲当年以龙血为引,用镇浊剑斩断深浊源头,”韦青霜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说这处深浊与葬渊核心相连,若有朝一日封印松动,需净世之力与龙血同用才能加固。”
韦无火走上前,指尖刚触到封印台,左臂龙鳞突然爆发出刺眼金光,与龙形印记产生共鸣。腕间枯骨簪自动悬浮,断口幽蓝光芒直指西侧石壁——那里有道细微裂痕,嵌着一块淡蓝色碎片,熟悉的净世气息扑面而来。
“是第二枚碎片!”韦无火心中一喜,刚要伸手,封印台突然剧烈震动,深浊如潮水般爆发,瞬间将两人包裹。韦青霜挥剑斩出斩虚式,淡紫色深浊如同被利刃切割的绸缎,瞬间裂开丈许宽的缺口,缺口边缘的浊力甚至来不及重组就被剑气余威湮灭——这就是地仙巅峰的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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