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微凉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仿佛要将两世的温度都传递给她。
“我教你识字读书,是希望你能明辨是非,拥有独立的人格;我护你周全,是不想你再受丝毫伤害;我等你长大……”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和无比的温柔,“是害怕惊扰了你的成长,是希望你能在无忧无虑中,先学会做你自己。”
“意儿,”他凝视着她,目光灼灼,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你问我,你是我什么人。”
“你是我沈清弦两世轮回,唯一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是我在无边黑暗中,看到的唯一光亮。是我心甘情愿,倾尽所有去守护的……心上人。”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如同惊雷,在顾阑秋耳边炸响。
心上人……
她等到了!等到了他最直白、最深情的回应!不是含糊的“债”,不是克制的守护,而是明确无比的“心上人”!
巨大的喜悦和酸楚同时涌上心头,泪水瞬间模糊了顾阑秋的视线。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原来他同样在漫长的时光里,承受着情感的煎熬与等待。
“清弦哥哥……”她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是带着笑的,“我……我也是!从我懂得什么是喜欢开始,我心里的人,就只有你!从来没有别人!”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忘情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同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
沈清弦被她撞得微微后退半步,随即稳稳接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少女柔软的身躯带着淡淡的馨香,填满了他空寂了两世的心房。他闭上眼,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圆满。
月光静静地流淌,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投映在墙壁上,交织成一体。窗外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跨越了两世的告白奏响轻柔的乐章。
许久,顾阑秋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太阳。她抽了抽鼻子,带着点鼻音,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你不准再把我当小孩子,不准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我要和你一起,不管是为顾家平反,还是面对什么高嵩,我都要站在你身边!”
沈清弦看着她泪痕未干却异常坚毅的小脸,心中软成一汪春水。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唇角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弧度。
“好。”他郑重承诺,“以后,风雨同舟。”
这一夜,月光见证了少女最勇敢的告白,也见证了两颗历经磨难的心,终于冲破一切阻碍,紧紧靠在了一起。前路或许仍有荆棘,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拥有了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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