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拳，也不是掌。
是两根并拢的、仿佛手术刀般精准的手指。
噗。
一声轻微的、仿佛布料被戳破的声响。
那名护卫前冲的动作，猛地僵住。
他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咽喉。
在那里，两根修长的手指，已经没入了一半。
没有鲜血喷涌。
因为一股无形的能量，已经在一瞬间，烧毁了所有的血管与神经。
顾夜沉缓缓抽出手指，看也未看那具软软倒下的尸体。
他的动作流畅、高效，不带半分烟火气，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道写好的程序，清除一个错误代码。
没有愤怒，没有快感，只有绝对的、非人的冷静。
他是一把刀。
一把只为执行命令而存在的，没有感情的刀。
“杀了他！开火！！”
江问天看到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尖叫。
剩下的护卫们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不再试图活捉，而是直接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一道道蓝色的能量光束，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劈头盖脸地射向顾夜沉！
顾夜沉没有躲。
他的身体周围，那股因为“能量炸弹”而暴涨的能量波动，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所有的能量光束，在距离他身体半米的位置，就仿佛射入了粘稠的泥潭，速度骤减，最终消弭于无形。
而就在护卫们开火的这一瞬间，那头“清道夫”的攻击，也到了！
一条巨大的触须横扫而来，目标，正是那几个胆敢和它抢夺食物的“小虫子”！
“啊！”
两名护卫躲闪不及，被触须上附着的巨大吸盘牢牢吸住，惨叫着被拖向半空！
混乱！
极致的混乱！
整个钻井平台，变成了一个血腥的修罗场！
江问天连滚带爬地躲在一根断裂的管道后面，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护卫，在顾夜沉和那头怪物的双重夹击下，正在被飞快地“清场”。
顾夜沉像一个在风暴中漫步的死神，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会带走一条生命。
而那头“清道夫”，则像一个被惹恼的熊孩子，肆意地破坏着自己的“餐盘”，将那些碍事的“蚂蚁”，一个个碾死。
这一刻，江问天终于明白，苏晚萤发给“观察者”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开胃菜】。
他和他的手下，从头到尾，都只是这场盛宴开始前，那道无关紧要的、用来点缀气氛的……开胃小菜！
……
揽月阁，书房。
苏晚萤平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场血腥而混乱的直播。
她看着顾夜沉那冰冷而高效的杀戮，看着江问天那张扭曲绝望的脸，看着那头巨兽在肆意地破坏。
她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制作精良的电影。
当最后一个护卫，被顾夜沉一记手刀切断脖颈，同时又被“清道夫”的触须卷走半个身体时。
平台上，只剩下了三个人。
不，是两个人和一头怪物。
惊恐欲绝的江问天。
成为全场唯一光源的顾夜沉。
以及，那头已经将所有“杂鱼”清理干净，终于可以安心享用“主菜”的，狂暴的“清道夫”。
苏晚萤知道，时机到了。
她抬起手，接通了“炼金师”的通讯。
“太太！”
那个爆破天才的声音，因为极致的亢奋而微微颤抖。
“‘高压锅’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盖上盖子！”
苏晚萤的视线，从屏幕上，顾夜沉那张冷硬的侧脸上扫过。
她缓缓开口，那声音，轻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一种……终结一切的决绝。
“关门。”
她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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