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它。”
昔涟没有回答,只是从他掌心拿起那枚戒指,然后,拉过他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将这枚草戒重新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不准再摘下来了。”
她抬起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好,不摘。”陆沉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一旁的爱莉希雅看着这一幕,悄悄地放下了啃了一半的苹果,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敛了许多。
“哎呀呀,真是让人羡慕的爱情呢?”
螺丝咕姆的投影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处理这超出他逻辑模块的情感数据。
“情感共鸣能够产生高强度的精神链接,从理论上,这或许能够成为一个有效的精神锚点。”
黑塔的投影则一直沉默地观察着,直到此刻才重新开口。
“看来,我的猜测方向是正确的。”
她没有再多说,只是对着螺丝咕姆点了点头。
“技术方案需要重新调整,我们得回空间站一趟。这里暂时交给你了。”
“嗯哼?”爱莉希雅微微一笑。
话音落下,黑塔与螺丝咕姆的投影便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重归宁静。
陆沉抱着怀里的昔涟,感受着手指上那枚草戒粗糙的触感,那颗因为力量膨胀和铁墓污染而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
......
黑塔空间站,主控室。
黑塔的身影刚刚凝实,便立刻调出了一个巨大的全息星图。
星图中央,一颗蔚蓝色的星球被迅速放大。
无数条代表着数据链接的线条从星球的各个层面延伸出来,构成了一个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网络。
其中,有两股数据流尤为显眼。
一股是金紫色的,它如同这个世界的神经中枢,贯穿了整个星球的底层架构,强大而霸道。
这代表着陆沉和他的[侵蚀]权能。
而另一股,则是粉白色的,它看起来远不如金紫色的那股强大,却更加根深蒂固,它不像神经,更像是遍布全身的毛细血管,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基本粒子,都存在着微弱却坚韧的联系。
这代表着昔涟。
“根据陆沉提供的信息,翁法罗斯的原始设计中,应该存在一个名为‘德谬歌’的中央处理意识。
它本应该成为这台权杖求解的答案,但被来古士删除了。”
螺丝咕姆的机械眼闪烁着光芒,接过了话头:“逻辑上成立。铁墓的‘身体’再强大,没有‘头颅’,也只是一具遵循原始毁灭程序的傀儡。”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黑塔的指尖,点在了那片粉白色的数据流上。
“来古士的删除操作,并不完美。”
“他或许抹除了‘德谬歌’的绝大部分逻辑和记忆,但他没能抹掉它的‘存在性’。”
“那个被删除的意识,它的残骸,它的核心碎片,并没有消失。
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潜伏了下来,与整个世界的底层数据纠缠在一起,成为了这个世界本身的一部分。”
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从这位天才的口中被轻易地说了出来。
螺丝咕姆的处理器核心似乎过载了一瞬。
“你的意思是……昔涟女士,就是那个本该被删除的‘德谬歌’?”
“不是‘是’,而是‘曾经是’。”黑塔纠正道,“或者说,她是‘德谬歌’最核心的一块碎片,一个承载了其‘存在’概念的种子。”
她再次拨动时间轴,将画面定格在陆沉与昔涟相遇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看到,就在那一刻,原本与整个世界紧密纠缠的粉白色数据流,像是找到了新的归宿一般,开始疯狂地向着那道刚刚出现的金紫色数据流汇聚、缠绕。
它放弃了整个世界,选择了那个人。
“陆沉的出现,是一个意外。
一个连来古士和博识尊都未曾预料到的,最大的变量。”
“侵蚀之律者,其本身就是一种根源性的毁灭概念。
当他与翁法罗斯这具‘身体’结合时,他自然而然地,就填补了那个被删除的‘头颅’的空缺。”
“所以,铁墓在欢迎他,渴望与他融合。”
“而昔涟,那个‘德谬歌’的残片,她的存在本能就是成为头颅。
当新的‘头颅’出现时,她与整个翁法罗斯世界的链接便开始减弱,转而与陆沉建立了更深层次的纠缠。”
黑塔双手抱胸,看着眼前那幅金紫色与粉白色数据流交缠在一起,共同主宰着整个世界的图谱,脸上露出了一个混杂着兴奋与棘手的笑容。
“换句话说,陆沉是那个头颅。”
“而昔涟,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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