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舟盯着那只黑鹰消失的方向,站了许久。他放下帐帘,转身时动作一顿,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亲兵掀开帐门,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将军,京城来的急件,八百里加急。”
沈怀舟接过信,拆开只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紧。信纸很薄,字也不多,但每一个字都像钉进眼里。
“敌营第三棵旗杆下,有密信。”
他认得这笔迹。母亲从不写多余的话。
他把信纸攥在掌心,走到沙盘前。副将刚进来,见他脸色不对,停下脚步。
“出事了?”
“耶律洪撤走一半兵力,是假退。”沈怀舟声音低,“他在诱我们追击。”
副将一愣:“可斥候回报,他们营地还有炊烟,火光未熄。”
“那是空营。”沈怀舟抬眼,“母亲说,他书房里藏了密信,计划全在上面。”
副将张了张嘴:“可……您怎么知道这消息准?”
沈怀舟没回答。他知道的。每一次母亲来信,都不是随意写下的字。她不说缘由,只给结果。过去十年,她让他避开毒酒、躲过埋伏、识破内奸,没有一次错。
他只问一句:“你信我,还是信探报?”
副将低头:“属下听令。”
沈怀舟当即下令:“调三百轻骑,今夜出发。绕后山小道,直扑敌营主帐。目标不是杀敌,是找东西。”
“找什么?”
“旗杆下的密信。”
三更天,队伍出发。马蹄裹布,人衔枚,无声无息穿入山谷。夜风刮在脸上,冷得刺骨。沈怀舟走在最前,手按剑柄,眼睛盯着前方那片灯火稀疏的营地。
敌营比前几日安静。没有巡哨,没有鼓声,连狗吠都没有。
副将凑近:“太静了。”
“他们等着我们冲进去。”沈怀舟低声道,“正因如此,才能找到真正的空档。”
他们绕到营地后方,避开正面岗哨。第三棵旗杆就在主帐斜后方,孤零零立着,旗面破损,半垂不展。
沈怀舟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挖土。铁锹刚插进地里两寸,就碰到了硬物。
是个油布包。
打开后,里面是一封信,火漆完好,落款处盖着耶律洪私印。
沈怀舟抽出信纸,借着月光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他要断我们粮道。”
副将凑过来一看,手抖了一下。信上写着:
“令左路军绕西岭,毁其屯粮谷;中军虚设营帐,诱敌深入;右路伏兵三千,待火起而动。”
这不是防守,是围杀。
“我们若追击,必入山谷死地。”副将声音发紧,“粮草一断,援兵不来,七日内必溃。”
沈怀舟把信收好,塞进怀里。他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风更大了。
“回营。”
一行人原路返回。天亮前,全员归队。
沈怀舟没休息,直接召集所有副将议事。他把密信内容念了一遍,没人说话,帐内一片死寂。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他想让我们追。”沈怀舟站在沙盘前,“我们就追。”
“可那是陷阱!”
“那就把陷阱变成猎场。”沈怀舟手指划过沙盘,“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拔营,做出追击姿态。主力走中路,但只派先锋五千人前行。”
“主力呢?”
“藏在两侧山谷。”沈怀舟冷笑,“他要火起而动,我就让他烧自己的营。”
命令迅速传达。白天,大军开始调动。粮车装满,旗帜高举,战鼓震天,一副全面进攻的架势。
耶律洪的人看到了。
当晚,敌营传来信号——三道狼烟升起。
沈怀舟站在高地,望着那三缕黑烟升上天空,嘴角微动。
“来了。”
他转身下令:“点火。”
早已埋伏在两侧山谷的士兵点燃火堆。火光冲天,远远望去,像是大军正在集结。
与此同时,一支精锐小队悄悄绕到敌军后方。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烧粮。
耶律洪果然中计。他以为沈怀舟主力已动,立即下令右路伏兵出击,直扑所谓“粮道”。同时,左路军也向西岭推进,准备毁粮。
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粮仓早在三天前就转移到了后山洞穴,由重兵把守。
而他们扑向的,是空车队。
夜半时分,火光四起。敌军伏兵冲进埋伏圈,四周箭雨倾泻而下。惨叫声瞬间炸开。
沈怀舟亲自带队冲锋。他骑马冲在最前,长剑出鞘,直取敌将首级。
混战持续到天明。
等太阳升起时,战场上只剩尸体和残旗。敌军大败,右路伏兵几乎全灭,左路军也被截断退路,投降者过半。
捷报当天就送到了京城。
江知梨正在院中晾晒药材。云娘跑进来时,手里捏着一张纸,气都喘不匀。
“夫人!边关大捷!二公子大胜!”
江知梨没抬头,手里的药片继续一片片摆开。
“怎么胜的?”
“敌人设局,想断粮道,反被将军识破。不仅没中计,还烧了对方粮草,活捉敌将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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