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知梨让人备好了宴席。
名义上是为安抚族中女眷,实则是为了引人入局。
她特意让云娘去请陈婉柔,说夫人今日心情好,想与晚辈多亲近。
陈婉柔来了。
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裙子,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笑。
“姑母今日召见,不知有何吩咐?”她站在堂下,姿态恭敬。
江知梨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没什么大事。”她说,“就是前些日子太忙,疏忽了家中姐妹。今日得空,想请大家吃顿饭,说说话。”
陈婉柔笑了笑:“姑母操劳家事,我们都明白。”
“你能体谅就好。”江知梨放下茶碗,“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大好?”
“只是夜里睡不安稳,不碍事的。”
“那就好。”江知梨点点头,“人啊,最怕心事重。心里干净,觉才睡得香。”
陈婉柔笑容僵了一瞬。
江知梨没看她,转而对众人道:“都坐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宴席开始,众人落座。
江知梨吃得不多,只是偶尔夹一口菜,目光始终在陈婉柔身上打转。
饭吃到一半,她忽然开口:“对了,今晚西院要清点库房,几位管事都要到场。你也去吧,毕竟你是族中晚辈,该学些规矩。”
陈婉柔一愣:“姑母,我……我不懂这些。”
“不懂可以学。”江知梨淡淡道,“再说,你不是一直想帮我分忧吗?”
这话听着温和,实则如刀。
陈婉柔指尖微微发颤。
她知道,今晚必有事发生。
果然,入夜后不久,西跨院传来动静。
江知梨早已带人埋伏在侧院墙头。月光洒下来,照见屋内灯火通明。
管家如约而至。
他走进屋子时,陈婉柔正在灯下写字。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压得很低。
“夫人让我来清点库房。”管家说,“顺便……看看你。”
陈婉柔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别犯傻。我们现在不能见面。”
“我知道。”管家说,“可我忍不住。这些日子我想你想到睡不着。”
“别说这种话。”她后退一步,“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姑娘了。”
“那你是什么?”管家忽然逼近,“是想当主母的人?靠勾结外官,靠出卖家族机密,就能爬上那个位置?”
陈婉柔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你写给刑部孙大人的。上面写着‘事成之后,许以姻缘’。你拿我当跳板,现在又要拿别人当梯子?”
“你竟敢偷看我的东西!”她伸手去抢。
管家一闪,躲开她的手。
“我不是来和你纠缠的。”他说,“我是来告诉你,一切都结束了。夫人已经知道所有事。”
陈婉柔浑身一震。
她盯着管家,眼神由惊转怒:“所以你是来告发我的?”
“我是来救你的。”管家低声说,“只要你现在认错,夫人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我不信。”她冷笑,“她不会放过我。你们都不会。”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江知梨站在最后,一步步走进屋内。
她看着陈婉柔,语气平静:“你说得对,我不会放过你。背叛家人,勾结外官,图谋掌家之权,哪一条都够你死十次。”
陈婉柔往后退,直到背抵住墙壁。
“我没有!”她喊,“我没有背叛家族!我只是想争取一个位置!我父亲是陈家子孙,我凭什么不能进正厅!”
“凭你做的事?”江知梨反问,“私通管家,伪造文书,收买官差,还想染指侯府机密?这就是你想上的方式?”
“我不是一个人!”陈婉柔突然尖叫,“还有别人!他们也在争!我只是不想被踩在底下!”
“那就让他们来。”江知梨冷冷道,“光明正大地上来抢。而不是用这种下作手段,玷污陈家门风。”
她一挥手。
侍卫上前,将陈婉柔押住。
“从今日起,逐你出陈家。”江知梨说,“永不许踏入京城一步。若再让我听见你的名字,格杀勿论。”
陈婉柔被拖了出去,一路挣扎哭喊。
江知梨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云娘走过来,低声问:“她刚才说的‘还有别人’……”
江知梨抬起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
簪子还在,信也还在。
她转身往回走,脚步沉稳。
“让她说去。”她说,“说得越多,线索越多。”
她走到院中,忽然停下。
远处,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迅速消失在巷口。
她眯起眼。
那人穿着深灰袍子,腰间别着一块铜牌。
和她早上在账本里发现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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