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勤部,年终述职大会。
陆擎苍站在台上,没有念稿,而是直接播放了一段无人机深夜拍摄的画面。
风雪交加的高原巡逻线上,一名年轻的军医正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为一名脚踝扭伤的战友进行包扎。
镜头拉近,军医的背包侧面,挂着一枚用金属打造的、造型奇特的徽章——一支从中断裂的钢笔,断口处闪着锋利的光,背面隐约可见一行刻字:“真言即武器”。
画面飞速切换,大漠戈壁的哨所、潮湿海岛的卫生队、深山老林的巡诊包……同样的断笔徽章,出现在急救箱上,值班日志的封皮上,药品柜的门锁上。
它成了一种无声的通行证,一种心照不宣的身份认同。
陆擎苍关掉视频,环视台下一众将官,总结道:“各位,我们战勤保障的底线曾经一度系于一人之身。但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支由无数支笔组成的防线。这道防线,比任何一个英雄都更坚固。”
会议结束后,他回到办公室,打开了那个跟随他多年的保险柜。
柜子里,军功章熠熠生辉。
他沉默地注视了片刻,最终却取出一枚崭新的断笔徽章,郑重地别在了自己胸前,紧挨着心脏的位置。
然后,他合上保险柜,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再也没有回头。
春节前夕,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雪。
林晚星谢绝了所有陪同,独自一人,回到了怒江村的旧居。
那间土屋已被当地政府原样修缮,改造成了一座小型的医疗史料陈列馆。
屋内,玻璃柜里静静地躺着她用过的旧听诊器,几本翻到卷边的手抄笔记,还有那支早已用尽墨水的英雄牌钢笔。
一群放寒假的孩子正围着一位年轻的讲解员,叽叽喳喳地问:“阿姨,这个林奶奶后来去哪儿了呀?”
讲解员微笑着,声音温柔:“她呀,完成任务,就回家了。”
林晚星就站在门外的人群后方,裹着厚厚的围巾,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进去,没有现身。
转身离去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画纸。
林晚星一怔,展开画纸。
那是一幅稚嫩的蜡笔画,画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模糊的背影,正在一片广阔的田野上,教着许许多多的人写字。
天空中,没有太阳,没有月亮,而是飘满了无数闪闪发光的笔尖。
她蹲下身,看着小女孩冻得通红的脸蛋,声音因许久的沉默而有些沙哑:“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大家都成了林大夫》!”
一股汹涌的热流猛地撞上眼眶,林晚星的视野瞬间模糊。
她用力眨了眨眼,将画纸小心翼翼地折好,郑重地放进贴身的衣袋里。
她站起身,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踏上了归途。
身后,是怒江村渐渐远去的温暖灯火;前方,是寂静雪夜里绵延无尽的道路,像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墨画,一笔一划,坚定地,写向万物复苏的春天。
回到京城招待所的当晚,一封来自中央办公厅的加密文件抵达了她的邮箱。
没有长篇大论,只有两个字:同意。
林晚星平静地打开了全军医疗卫生监察局的后台系统,熟练地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钥,进入了最高权限的管理界面。
屏幕中央,那个由她亲手创建、曾一度被誉为行业金字招牌的“晚星验方”品牌备案,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移动鼠标,光标停在了“注销品牌备案”的红色按钮上。
页面上,一个确认框立刻弹了出来,上面闪烁着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确认永久删除?
此操作不可逆。】
林晚星的指尖,在鼠标左键上悬停了三秒。
窗外,风雪已停,一轮清冷的月光穿透云层,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她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决绝。
她轻轻地,落下了手指。
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后,屏幕上的确认框消失了。
紧接着,整个页面瞬间刷新,一个全新的、她从未见过的对话框,猛地占据了屏幕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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