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里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简陋、潮湿、四处漏风的知青小屋。
屋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地面是平整的水泥地,墙壁重新粉刷过,散发着淡淡的石灰气息。
她当年亲手用木板钉的简易书桌和床铺都还在,但上面的每一道划痕都被细心打磨过,还上了一层清漆,仿佛被岁月温柔地包裹了起来。
桌上,她当年用过的煤油灯被擦得锃亮,旁边静静地放着一个崭新的搪瓷杯,上面印着鲜红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一切都维持着当年的模样,却又处处透着被人精心呵护的痕迹。
林晚星知道,除了陆擎苍,不会有第二个人做这种事。
那个男人,用他最笨拙也最真挚的方式,替她守护着这段她以为早已褪色的过去。
她没有开灯,就在晨光熹微中,静静地走了一圈,指尖轻轻拂过桌面,拂过床沿。
直到天光大亮,她才转身走出小屋,将门轻轻带上。
卫生所外面的石阶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林晚星毫不在意地坐下,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份装订成册的《基层医疗舆情简报》。
这是监察局每月一次的内部读物,汇总了从全军乃至地方协作单位收集上来的各类医疗事件。
她翻开最新一期,目光迅速扫过。
指尖忽然在一则来自西南边陲的记录上停住。
“云贵某县大龙乡,发生疑似集体性食物中毒事件,三十余名村民出现剧烈呕吐、腹泻症状。乡卫生所三名平均年龄不足二十二岁的村医,在通讯中断、无法请示上级的情况下,自主启动‘晚星隔离七步法’,设立临时隔离区,并以手写联名信形式,越级向县卫生局申请‘诺氟沙星’临时紧急用药权限。”
林晚星的目光,落在了附录里那封联名信的影印件上。
信纸是小学生用的作业本撕下来的,字迹还很稚嫩,但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而在信的末尾,那句用红墨水写下的话,像一团火焰,灼痛了她的眼睛。
“……情况万分紧急,恳请批准。我们三人愿以手中钢笔起誓,一切后果,由我等承担!”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引用条文。
他们只是押上了自己作为医生的、最珍贵的东西——那支写下诊断与药方的笔。
林晚星合上简报,清晨的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望着远方层叠的青山,唇角溢出一抹极淡、却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轻声自语,像是在对风说:“他们已经学会自己判卷了。”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北方某偏远铁路中转站。
黄干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眼前被贴上封条的仓库,心里一阵后怕。
他奉陆擎苍密令,一路追踪一个跨省假药团伙的线索到这里,本以为要打一场硬仗,却扑了个空。
当地派出所的刘所长递给他一根烟,咧嘴笑道:“你们军方的消息够灵通的啊!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我们昨天就给端了。”
黄干事一愣:“你们怎么发现的?”
刘所长扬了扬下巴,指向不远处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问他们。我们也是接到他们的举报才行动的。”
黄干事走过去,两个年轻的乡医看到他肩上的军衔,有些拘谨地站直了身体。
“是我们报的警。”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开口,从怀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材料,“这伙人卖的‘特效止痛药’,我们一个病人吃了差点肾衰竭。我们觉得不对劲,就偷偷买了一盒,跟所里那本《晚星验方原始备案图录》做了成分对比。”
他将材料展开,上面不仅有详细的成分比对表,还用红笔清晰地标注出了十几处与图录中的正品辅料差异点,逻辑严密,证据确凿。
黄干事看得心头巨震,忍不住问:“这么明确的证据,为什么不直接通过监察系统上报?那是最快的途径。”
年轻医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系统要走流程,我们试过,最快也要二十四小时才有反馈。可假药多卖一天,就多一个人遭殃,人等不起啊。”
他顿了顿,眼神亮了起来,带着一丝狡黠和骄傲。
“所以我们抄了林大夫当年在咱这儿的办法——先救人,后补票。先报警把人扣下,证据往桌上一拍,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认!”
黄干事看着他们脸上那种质朴而坚定的神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陆副部长让他来这一趟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见证。
见证那些播撒下去的种子,是如何在看不见的地方,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京城,军医大学。
学术委员会的紧急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坚决反对!”一位资深委员拍着桌子,情绪激动,“《晚星验方》的精髓在于它的‘非官方’和‘实践性’,一旦纳入标准化教材,就等于给它套上了枷?锁,会扼杀它的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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