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来自西北戈壁的紧急举报信,像一根无声的引线,在深夜的办公室里点燃了无形的硝烟。
林晚星没有如黄干事预想的那般暴怒,或是立刻向上级汇报。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灯下,指尖在那几行触目惊心的字迹上轻轻划过,眼底的寒冰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湖,不起波澜,却能吞噬一切。
“主任,这事儿必须马上上报!这是赤裸裸的窃取,是釜底抽薪!”黄干事急得额头冒汗,在他看来,这比任何一次公开的学术辩论都要恶毒百倍。
“上报?”林晚星缓缓抬眸,声音平静得可怕,“然后呢?让他们发一份通报,来一场旷日持久的内部调查?等我们拿出证据,黄花菜都凉了。对方既然敢动,就一定做好了扯皮的准备。”
她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牛皮纸袋,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在处理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文件。
“黄干事,”她叫住准备再劝的下属,目光锐利如手术刀,“这件事,暂时封锁消息,你知我知。现在,你马上去一趟档案室,动用我的权限,秘密调取自‘晚星验方’推广计划启动以来,七年内所有存档副本。记住,是每一份,包括所有基层推广站提交的初版原始记录,以及我们办公室留存的总办底稿。我要进行交叉比对。”
黄干事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
与其去追查看不见的黑手,不如先从自己最坚实的堡垒——那堆积如山的实践数据里,找出敌人留下的破绽。
“我明白了,主任!我连夜就去!”
三个通宵的秘密工作后,一份惊人的比对报告放在了林晚星的桌上。
黄干事顶着两个黑眼圈,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主任,您看……一共发现了三处最关键的系统性篡改痕迹。”
他指着报告上的红圈。
“第一,几乎所有涉及妇科、儿科及特殊体质的验方中,您最初提出的‘禁忌人群说明’和‘慎用警告’,在某些版本的归档文件中被悄然删除了!”
林晚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窃取,而是谋杀!
她推广的土方子之所以安全有效,正是因为有现代医学的风险评估做兜底。
去掉了禁忌说明,就等于把一把上了膛的枪,交给了不懂保险的孩子。
“第二,”黄干事继续说,“凡是涉及到针刺、艾灸、刮痧等非药物疗法的记录,在另一批副本里,被系统性地修改成了‘建议使用XX药物替代’的方案。而这些替代药物,要么极其稀缺昂贵,要么基层根本没有!”
“第三,也是最核心的,所有修改版本的文件,都刻意模糊了原始记录的提交人、记录时间和地点,只保留了疗法本身。他们想把‘晚星验方’变成一个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所谓‘集体智慧结晶’!”
林晚星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对方的布局阴险而周密。
第一步,去掉风险,让“验方”在未来可能发生的医疗事故中变得不再完美,从而攻击她本人。
第二步,偷梁换柱,用药物替代非药物疗法,既能让验方的普适性大大降低,又能为某些人背后的利益链条铺路。
第三步,也是最狠的一步,抹掉她的名字,将她七年的心血,变成一块谁都可以来分一口的肥肉。
她没有浪费时间愤怒,而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孙老,我是林晚星,有几份文件,想请您这位军法专家帮忙审一审。”
退休在家的老孙法官,曾是军法系统里最不近人情的“铁判官”。
他在自家的小院里接待了林晚星,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看完了那几份被篡改的档案副本。
许久,他放下文件,目光沉重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女军医。
“丫头,根据《军队科技档案管理条例》第七条,‘任何单位及个人不得擅自变更原始技术数据及核心结论’。这种行为,轻则是严重违纪,可追究行政责任;重则,如果因此造成了人员伤亡或重大财产损失,完全可以按破坏军事设施罪论处,追究刑事责任。”
老法官叹了口气,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想偷走的不只是一个名字,是你救人的资格。”
“我明白了。”林晚星站起身,向老法官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孙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不会去打一场注定陷入泥潭的官司。
她要设一个局,一个让所有心怀鬼胎者,自己跳进来的局。
一周后,备受瞩目的《基层常见中毒应急手册》正式进入付印前的最后公示阶段。
林晚星亲自撰写的前言,通过军内通讯系统,下发到了各级单位。
前言的末尾,有一段看似平平无奇的特别注明:
“为确保严谨性与可追溯性,本书收录的每一项应急处置方案,均附有其原始实践表的唯一编号。全军官兵可通过军内网络系统,输入编号,查询并验证相关的原始实践记录影像。科学,允许一切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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