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长官,”江岩峰的声音清晰洪亮,“政治教导,不是空谈主义。它的核心只有两条。第一,让我们的士兵明白,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不是为某个将军,不是为抢地盘,而是为了保卫我们四川的父老乡亲,为了我们华夏民族不再受人欺凌!第二,关心士兵,爱护士兵。政治教官要深入到每一个班排,了解每一个士兵的家庭情况,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教他们读书识字,让他们在军队里,不仅能学会打仗,更能学会做人!”
他的话语朴实无华,却掷地有声。一些出身底层的年轻军官,眼中闪过了思索的光芒。
刘湘接着说道:“至于被裁撤下来的弟兄,我刘湘不会不管!我已经决定,效仿云南,组建‘四川生产建设兵团’!所有被裁撤的士兵,都可以加入兵团,待遇从优!他们的任务,不是打仗,而是建设!我们第一项工程,就是恢复川滇公路的建设!打通我们四川连接云南,连接出海口的生命线!”
组建生产建设兵团!恢复川滇公路建设!
这个消息比设立政治教官更加震撼。将士们去修路?这在军阀混战的年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刘湘的决心不容置疑。
“此事,就这么定了!”刘湘环视全场,语气斩钉截铁,“谁赞成?谁反对?”
大礼堂内,死一般的寂静。良久,一名将领站了起来,是邓锡侯。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总司令高瞻远瞩,为我川军,为我四川计,锡侯……心服口服,坚决拥护!”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李家钰、王铭章等一批思想较为开明的少壮派将领纷纷起立,表示支持。大势所趋,其余的将领们也只能陆续站起,表示服从。
会议结束,一场席卷整个四川军队的改革风暴,就此拉开序幕。
刘湘的嫡系部队,以及邓锡侯等中立派的军队,成为了改革的先锋。西南边防军第二军、第六军的番号被迅速启用。一批批从西南边防军教导旅返回的川籍子弟,如同新鲜的血液,被注入到这具庞大的身躯之中。他们带来了全新的军事理念,带来了严格的纪律作风,也带来了那个被称作“军魂”的东西。
江岩峰上任的第二天,就一头扎进了第二军的试点师。他没有待在师部,而是直接下到了一个最乱的团。这个团的兵痞多,军纪涣散,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到的第一天,就撞见一个老兵油子在鞭打一个新兵。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夺下鞭子,反手将那个老兵油子制服在地。
“军法规定,严禁虐待士兵!你该当何罪!”江岩峰的声音如同冰渣。
老兵油子还想撒泼,却被江岩峰一身的煞气和利落的身手震慑住了。围观的士兵们也都看傻了眼,这个新来的“政治主任”,居然这么猛?
江岩峰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老兵油子关了禁闭。然后,他亲自为那个新兵上药,询问他的情况。得知新兵家里穷,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他二话不说,从自己的津贴里拿出十块大洋,塞到新兵手里。
“好好干,以后有困难,直接来找我!”
一件事,就让整个团对这个年轻的政治主任刮目相看。
晚上,江岩峰没有休息,而是在营房前点起了几盏马灯,用一块木板当黑板,办起了“识字夜校”。
“弟兄们,不想一辈子当睁眼瞎的,不想写家信都要求人的,就都过来学!”
起初,来的士兵寥寥无几。但江岩峰不厌其烦,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和自己的名字教起。几天后,那个被他救下的新兵,磕磕绊绊地写出了第一封家信,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全军。来夜校的士兵越来越多,从几十人到几百人,最后整个营地,只要不站岗的,都挤在马灯下,跟着江岩峰念着:“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刘文辉的地盘上,改革却显得有些雷声大雨点小。按照和刘湘的约定,他保留了对自己部队的绝对控制权。西南边防军第四军的番号虽然挂了起来,但“三长制”只在军部设立了几个空头衔,安插的都是他自己的亲信。对于裁撤老弱和派遣政治教官,更是阳奉阴违,虚与委蛇。
刘湘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没有急于发作。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只要自己的核心部队完成了脱胎换骨的改造,只要生产建设兵团干出了成绩,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刘文辉迟早要做出选择。
成都郊外,昔日的旧军营被改造成了生产建设兵团的驻地。数万名被裁汰下来的士兵,脱下了破旧的军装,换上了统一的蓝色工装。他们中的许多人,脸上还带着迷茫和些许的不忿。
在兵团成立的大会上,刘湘亲自到场。他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只是指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对所有人说:
“弟兄们!我知道,让你们放下枪去拿锄头,很多人心里不痛快!但我要告诉你们,用锄头修出一条路,让山里的盐巴能运出来,让外面的洋布能运进来,让我们的父老乡亲能过上好日子,这份功劳,比打赢一场内战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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