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抗体效果良好，供不应求，那是市场行为，价高者得。
如果效果不佳，或者有人没能及时用上，那是你自己投资（或者说投保）判断失误，或者运气不好，怪不到“方舟”头上。
风险，被完美地转移和分散了。
然而，就在“AAPP”被抢购一空的当天夜里，一直昏迷的林疏月，再次出现了剧烈反应。
她不再是安静的流泪，而是整个人在医疗床上痛苦地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仿佛野兽般的低吼。监测仪器上，她的心率、血压、脑波活动都出现了极其混乱的峰值。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裸露的皮肤下方，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蓝色的光点在皮下急速窜动，如同受惊的萤火虫！
“首领！林博士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那种未知能量辐射强度飙升！快要超出监测上限了！”医疗组长惊慌地报告。
顾九黎快步走到医疗床边，看着林疏月痛苦挣扎的模样，以及她皮下那诡异的蓝色光流，眉头紧锁。是因为大量抽取了她的血液样本进行研究？还是因为……感知到了外界正在基于她的“抗体”进行着狂热的金融交易？
“镇静剂！加大剂量！”医疗组长喊道。
“不行！”顾九黎突然出声阻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疏月皮下那些蓝色光点流动的轨迹，那轨迹……似乎隐隐构成了某种极其复杂而古老的纹路，与他之前在“方舟”数据库深处看到的、关于所谓“摇篮”和“起源项目”的加密符号，有几分神似！
“采集她现在的血液样本！快！”顾九黎命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当新的血液样本被取出，放入分析仪后，结果显示，此刻她血液中那种“适应性抗体”的活性和浓度，比之前高出数十倍！但同时，一种全新的、从未见过的病毒核酸序列，也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检测报告中——这是一种理论上不存在于任何数据库的、结构极其不稳定且充满攻击性的未知变种！
林疏月的身体，仿佛一个活的病毒与抗体的博弈战场，而外界的刺激，尤其是与她的“本质”相关的金融操作，似乎正在加速这场战争的进程，甚至……可能正在催化出更加可怕的东西。
顾九黎看着分析报告，又看了看床上暂时平静下来、但皮下蓝光依旧若隐若现的林疏月，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他意识到，他正在交易的，可能远不止是“抗体”。
他可能在不经意间，打开了一个连“方舟”系统都未能完全理解的潘多拉魔盒。林疏月接近他为了获取“抗毒基因”？现在看来，这个答案似乎太过简单了。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也是……最诱人的“资产”。而这场围绕她展开的金融游戏，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引向一个超越金融的、更加不可控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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