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 693 年的冬天,中原的天气格外冷,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疼得人直咧嘴。
可比天气更冷的,是诸侯们的处境 —— 齐襄公在这两年里,杀鲁桓、斩郑亹、伐纪国,把中原搅得鸡犬不宁,诸侯们要么选择臣服齐国,要么选择闭关自守,没人敢跟齐国作对。
这年冬天,诸侯们纷纷选边站队,形成了以齐国为核心的霸权体系,而不同的选择,也决定了他们各自的命运。
蔡国国君蔡哀侯,是这一年刚即位的。
他叫姬献舞,是蔡国的第十四代国君,即位时才二十岁。蔡哀侯年轻气盛,一开始还想跟齐国抗衡,可他刚即位没几天,就听说了纪国灭亡的消息,心里顿时就慌了 —— 纪国跟蔡国差不多大,纪国说灭就灭了,要是蔡国得罪了齐国,说不定下一个灭亡的就是蔡国。
蔡哀侯赶紧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
大夫公孙归生说:“国君,齐国势大,咱们肯定打不过,不如咱们臣服于齐国,每年给齐国进贡,这样才能保住蔡国。”
蔡哀侯虽然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只能答应。
他让人挑选了很多珍贵的礼物,有蔡国产的美玉,有蔡国织的锦缎,还有十匹千里马,准备派使者去齐国送礼,表达臣服的诚意。
挑选使者的时候,蔡哀侯特意选了一个叫景伯的大夫。景伯能说会道,还去过齐国几次,认识齐国的一些大臣。
蔡哀侯对景伯说:“这次去齐国,关系到蔡国的生死存亡,你一定要好好跟齐襄公说,让他接纳咱们蔡国。”
景伯点了点头,说:“国君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景伯带着礼物,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往齐国去了。一路上,他心里很紧张,不知道齐襄公会不会接纳蔡国的臣服。到了临淄城,景伯先去拜访了齐国的大夫管至父,给了他一块美玉,希望他能在齐襄公面前多美言几句。
管至父收下美玉,笑着说:“景伯放心,蔡国愿意臣服齐国,齐侯肯定会很高兴的。”
第二天,景伯带着礼物,去齐宫拜见齐襄公。
齐襄公坐在宫殿的宝座上,看着景伯带来的礼物,脸上露出了笑容。
景伯赶紧跪在地上,说:“我家国君蔡哀侯,听说齐侯英明神武,平定了中原的战乱,特意派我来给齐侯送礼,希望蔡国能臣服于齐国,听从齐侯的号令。”
齐襄公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他说:“蔡哀侯真是个懂事的国君,既然蔡国愿意臣服,我就答应保护蔡国的安全,以后要是有人欺负蔡国,我就派兵去帮你们。”
景伯赶紧磕头谢恩,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从齐国回来后,景伯向蔡哀侯汇报了情况,蔡哀侯很高兴,下令以后每年都要给齐国进贡。
后来,蔡哀侯还亲自去齐国拜见齐襄公,两人还结了盟,蔡国正式成为齐国的附庸国。
陈国的选择,比蔡国更加主动。
陈国国君陈庄公,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早就看出齐国是中原的霸主,要是不早点臣服,肯定会有麻烦。
纪国灭亡后,陈庄公赶紧派使者去齐国,请求与齐国结盟。
为了表示诚意,陈庄公还决定派自己的儿子公子完去齐国为质。
公子完是陈庄公的长子,很受陈庄公的喜爱,可陈庄公知道,只有派公子完去齐国,才能让齐襄公相信陈国的诚意。
公子完虽然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只能跟着齐国的使者去了齐国。
公子完到了齐国后,齐襄公把他封为大夫,还把齐国的一块土地封给了他。公子完在齐国住了很多年,后来他的后代在齐国发展壮大,还取代了齐国的国君,建立了田氏齐国 —— 这是后话了。
陈庄公派公子完去齐国为质后,心里还是不踏实,又派人给齐襄公送去了很多礼物,有陈国产的珍珠,有陈国织的丝绸,还有很多粮食。
齐襄公见陈庄公这么懂事,很开心,答应与陈国结盟,保护陈国的安全。
与蔡国、陈国的屈膝事齐不同,宋国选择了闭关自守。
宋国国君宋庄公,是个很务实的人,他知道宋国的国力不足以与齐国抗衡,也不想卷入中原的争霸战争,就决定专注于国内的发展,不参与大国的争斗。
宋庄公下令关闭宋国的边境,严禁宋国的士兵和百姓与其他国家往来。
他还鼓励百姓耕种,发展手工业和商业。
宋国的手工业很发达,尤其是纺织业,宋国织的锦缎,在中原很有名气。宋庄公下令减免手工业者的赋税,鼓励他们多织布,然后把织好的布卖到其他国家,换取粮食和钱财。
宋国的商业也很繁荣,宋国的都城商丘,是中原的商业中心之一,街上到处都是卖盐、卖布、卖粮食的小摊,还有很多来自其他国家的商人。宋庄公下令在商丘设立了一个市场,让商人在市场里公平交易,还派了士兵去维护市场的秩序,防止有人欺行霸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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