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接过烟,脸色缓和了些:“什么事?”
“就是我们院里那个互助小组。”许大茂凑近些,压低声音,“您是不知道,现在院里搞得乌烟瘴气。林飞一个宣传科的,凭什么主持分配?还有那个娄晓娥,资本家的女儿,居然在院里开班教孩子认字!这……这合适吗?”
小陈吸了口烟,眯起眼睛:“互助小组是王主任批准的,正规组织。至于教孩子认字……扫盲是好事啊。”
“扫盲是好事,但得分谁教啊!”许大茂急了,“娄晓娥什么成分?她父亲现在正被审查呢!让她教孩子,那不是毒害下一代吗?还有,我听说她私下给贾家送东西,来历不明!这要是查出来……”
小陈盯着他:“你有证据?”
“我……我亲眼看见的!”许大茂硬着头皮说,“就在医院,她给秦淮茹送吃的送药!那药片,一看就是西药,普通人家哪有?”
小陈沉默了一会儿,把烟抽完,才说:“这事我知道了。但你记住,没证据别乱说。现在上面政策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能随便扣帽子。”
“我知道我知道。”许大茂连连点头,“我就是跟您反映反映,提醒一下。毕竟您是街道的领导,得掌握情况。”
小陈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走了。
许大茂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他知道,种子已经埋下了。只要有机会,这颗种子就会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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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飞正在整理工分记录,阎埠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林……林干事,不好了!”
“怎么了?”林飞抬头。
“孙……孙寡妇家出事了!”阎埠贵气喘吁吁,“她家那个植物人男人,今天下午突然发烧,抽风!孙寡妇吓坏了,跑来求我,说想用应急基金送医院!可……可这得小组表决啊!现在人都到不齐!”
林飞立刻站起来:“走,去看看。”
孙家在前院,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林飞进去时,看到炕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眼睛半睁着,毫无神采,身体在不停地抽搐。孙寡妇跪在炕边,抱着两个吓哭的孩子,六神无主。
“林干事,阎老师,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孙寡妇哭着说,“他虽然醒不过来,但……但也是条命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林飞上前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烫得吓人。又看了看他的情况,显然病情危重。
“送医院。”林飞当机立断,“阎老师,你马上去叫易中海、刘海中,还有秦姐——她在医院,正好能帮忙。我去找聋老太太。”
“可……可钱……”阎埠贵犹豫。
“先用应急基金垫上。”林飞说,“救人要紧。手续后面补。”
“这……这不符合程序啊!”阎埠贵急了,“得表决!”
“那就现在表决!”林飞环视屋里——除了孙寡妇和两个孩子,只有他和阎埠贵,“我同意。阎老师,你同意吗?”
阎埠贵看着炕上抽搐的男人,又看看哭成泪人的孙寡妇,一咬牙:“我……我也同意!”
“好,两票通过。”林飞看向孙寡妇,“孙大姐,别哭了。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我去找车。”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
先去后院找了聋老太。老太太听完,二话不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那十五块钱应急基金。
“拿去。”她说,“救人要紧。”
“老太太,这得您签字……”林飞说。
“我按手印。”聋老太直接咬破手指,在借条上按了个血印,“快去!”
林飞接过钱,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然后他跑去借三轮车——院里没有,他跑到胡同口,找了相熟的板车师傅老马,说尽好话,又押上了自己的工作证,才借到一辆板车。
等他拉着板车回到院里,易中海和刘海中已经来了。易中海咳得厉害,但还是坚持要跟着去医院。刘海中脸色不好看,但当着众人的面,也没反对。
秦淮茹也从医院赶回来了——小槐花暂时稳定,她托护士照看一下。
几个人合力把孙寡妇的男人抬上板车,盖上被子。孙寡妇抱着两个孩子,跟着板车,一路小跑去了医院。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
林飞拉着板车,汗水湿透了棉袄。身后,是几个在绝境中互相搀扶的身影。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系统留下的那句话:
“当集体奉献值超过50%时,可能触发微小幸运事件。”
他不知道现在的“奉献值”是多少。
但他知道,至少在这一刻,这些人——易中海、秦淮茹、孙寡妇,甚至包括犹豫但最终同意的阎埠贵和没反对的刘海中——都在做同一件事:救人。
哪怕被救的人,可能根本救不回来。
哪怕这十五块钱花出去,可能血本无归。
但,他们在做。
这就够了。
板车碾过积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前方,医院的灯光在夜色中亮着,像一颗微弱的、却固执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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