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兔站起身,对着玻璃里的李柔鞠了一躬:“柔丫头,谢谢你。你也多注意安全,刑警队的活儿危险。”
走出探监室,李守兔还能听见李柔在后面喊:“书里的纸条别丢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玻璃后的李柔还站在那儿,手里攥着空了的牛皮纸,眼睛红红的。
回到监区,管教把书交给了他,登记本上写着“民间读物”。李守兔把书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块烫手的宝贝。路过洗衣房时,老哑巴正好在收拾工具,看见他怀里的纸包,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脚步顿了顿。
李守兔对着老哑巴轻轻点了点头,老哑巴也回了个眼神,然后继续低头收拾——俩人都没说话,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晚上躺到床上,等监室里的鼾声起来了,李守兔悄悄摸出藏在枕头下的书。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牛皮纸,深蓝色的书皮在手里沉甸甸的。翻开第一页,就看见马师傅熟悉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地枯牛,生于墙角阴处,秋冬采根,可治风湿骨痛,需配烧酒调敷……”
书页里还夹着几片干枯的草叶,是马师傅当初教他认的蒲公英,叶子边缘的锯齿还清晰可见。李柔夹的纸条在书的中间,上面写着“蒲公英又名黄花地丁,监狱墙角多见;车前草可治腹泻,操场边的水沟旁有……”
李守兔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夹回书里。他摸着书页上的字迹,想起马师傅当初教他认草药的样子:马师傅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棵野草,说“守兔你看,这是马齿苋,夏天中暑了嚼两口就好”;说“这是艾草,晒干了煮水洗澡,能治皮肤病”……
眼泪滴在书页上,晕开了一个小圈。李守兔赶紧用袖子擦掉,把书塞进床板的裂缝里,再用报纸堵好。他躺回床上,心里却不像之前那么慌了。有了这本书,他不仅能多认点草药,还能想起马师傅的话,想起外面还有李柔这样的人在帮他。
这时,旁边铺位的老哑巴轻轻翻了个身,枯瘦的手在被子里动了动,像是在给他打暗号。李守兔知道,老哑巴肯定也在琢磨这本书,说不定还能从书里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比如治其他病的方子,比如在这监狱里能用到的草药。
窗外的月光照在铁窗上,映出一道道冷光。李守兔闭上眼睛,心里却亮堂了不少。他知道,有了这本书,他和老哑巴在这监狱里,又多了点活下去的底气。只是他也明白,这本书带来的不光是希望,可能还有更多的麻烦——刘三已经盯上他们了,要是让刘三知道有这么本书,指不定又要搞出啥名堂。
但不管咋样,书已经拿到了,路还得走下去。李守兔攥了攥拳头,心里默念着马师傅的话:“守兔,不管到啥时候,都别丢了良心,别丢了本事。”
他不知道明天会有啥等着他,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儿熬多久,但他知道,只要手里有这本书,心里记着马师傅的话,就总能熬到出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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