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莱多空军基地的夜空被三声凄厉的音爆撕裂，3架F-35A“闪电”隐身战斗机如暗影中的鬼魅，依次降落在主跑道上。它们的机腹还挂着未发射的JDAM炸弹，蒙皮上带着穿越火线时的硝烟痕迹。
长机飞行员卡特少校推开座舱盖，摘下沉重的头盔，露出一张被汗水与油污浸透的脸。他没有理会跑道上向他跑来的地勤人员，而是独自爬上了机翼，望向远处仍在燃烧的芝加哥方向。
地勤组长玛尔塔站在机库的阴影里，手中紧握着那把曾砸毁F-16A液压管的扳手。她看着那3架满载弹药的隐形战机，如同看着3头归巢的猛兽，不知其利爪将挥向何方……
卡特少校从机翼上跳下，步履沉重地走向他的战斗机。他没有走向加油车或弹药车，而是走向了机头右侧。在那里，在灰色的蒙皮上，他用手指抹去一块烟尘，露出了一个清晰的目标锁定标识——符号的中心，是一所由AI系统自动识别的、带有醒目红十字符号的社区医院。
“他们让我们瞄准这个！”卡特的声音沙哑，对着围拢过来的地勤、宪兵和另2位飞行员举起他的战术平板，上面是任务记录，“‘深红黎明’行动……目标是‘叛乱指挥节点’……”
另2位F-35A飞行员——华裔的林上尉和来自德州的贾维斯中尉——也默默地提供了他们的任务数据。林上尉的平视显示器录像里，是系统用红色方框标注的、正在分发食物的教堂；戴维斯中尉的火控系统日志则显示，他曾被命令锁定一个信号源，而那信号源后来被证实是起义者架设的、用于干扰联邦军方通讯的民用电台。
“这不是战争……”贾维斯中尉，这个身材魁梧的德克萨斯汉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德州是我的家乡……这是屠杀……”
埃文斯中士带领宪兵们走上前，他已经不再是监管者，而是同志。他看着卡特：“少校同志，你的命令是什么？”
卡特少校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身，走向玛尔塔，从她手中轻轻拿过了那把沾满油污的扳手。他没有走向精密的F-35A，而是走向了机库墙壁上那幅巨大的联邦空军徽章。
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巨响。锤击之下，那只联邦鹰的标志开始扭曲、崩裂……
“我的新命令在这里……”卡特喘息着，将扳手递给走过来的林上尉。
地勤人员推来了喷漆罐。这一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符号。玛尔塔亲手，在3架F-35A的灰色机身上，喷上了巨大、鲜明、不容置疑的锤子与镰刀标志，以及代表“美利坚解放空军”的缩写——“USLAF”
最关键的转变发生在战机的“大脑”里。林上尉，这位麻省理工出身的航空电子专家，带着几名地勤技师，直接撬开了F-35A的地面数据链终端。他们不是要破坏，而是要改写。林上尉将他个人战术平板里一个隐藏已久的程序，上传到了基地的主服务器。
“这是一个后门……”他解释道，脸上带着技术人员的冷静，“它能让我们‘看见’真正的敌人——所有仍在执行屠杀命令的联邦单位……”
当黎明再次来临时，托莱多空军基地的跑道上，景象前所未有。那三架涂着红色徽章的F-35A旁边，是那架被破坏液压系统的F-16A，以及几架同样选择了阵营的A-10C攻击机和黑鹰直升机。地勤、飞行员、宪兵，甚至还有闻讯赶来的、带着工具的本地汽车工人，他们混杂在一起，不再有军衔与职业的区分……
卡特少校戴上绘有红色五角星的新头盔，座舱盖缓缓合上。在他的显示屏上，友军识别系统（IFF）已被重新编码，将所有起义城市和倒戈单位标记为耀眼的绿色。
“LAF长机呼叫所有的自由单位……”卡特的声音通过公开频道，传向芝加哥、底特律和每一个仍在抵抗的角落，“鹰群已苏醒！天空，现在属于人民！”
3架F-35A在跑道上加力滑跑，带着未投下的炸弹和全新的使命，呼啸着冲入五大湖区的天际。他们的第一个任务，不是去轰炸，而是去巡逻，去护航，去告诉地面上每一个仰望天空的人——来自空中的死亡威胁，已经解除了……
托莱多空军基地的黄昏被染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色彩。3架F-35A的隐形轮廓不再是联邦空军的灰暗色调，而是被地勤人员用匆忙但坚决的笔触，喷上了醒目的红色五星和“US·LAF”（美利坚解放空军）的标识。它们静静地停在跑道上，如同完成了蜕变的钢铁巨兽。
1架涂有红色星条旗和锤子镰刀标志的米171直升机（显然是此前从其他渠道获得的）在基地主跑道缓缓降落，旋翼卷起的风吹拂着聚集人群的衣角。一位身着朴素绿色野战服、臂章上绣着“US·PLA”字样和五星的中年人跳下飞机，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同样装束的警卫人员，眼神锐利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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