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则闭目感应,很快,她走向左侧第三根冰柱。这根冰柱给她的共鸣感最强。她伸出玉手,按在冰柱表面,精纯的星辉之力混合着那一丝新近领悟的太阴星力,缓缓注入。冰柱微微一颤,月白光芒同样变得明亮,且光芒中,隐隐有星辉流转,与柳晴的气息水乳交融。
随着两人施为,九根月华镇魂柱依次亮起,月白光华连成一片,在空中交织、流转,最终汇聚于冰洞上方,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巨大的月白色光轮。光轮之中,隐约可见一轮弯月的虚影,洒下清冷光辉,照射在冰洞入口。
“嗡嗡嗡——!”
冰洞边缘的冰层发出低沉鸣响,那袅袅的白色寒烟骤然变得浓郁,随即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由晶莹冰阶构成的通道!通道内并非漆黑一片,而是泛着淡淡的、月白色的朦胧光辉,依稀可见两侧冰壁光滑如镜,倒映着光影。
“通道已开,速入!镇魂柱只能支撑一刻钟!”白无瑕喝道。
龙昊与柳晴不敢怠慢,身形一闪,已踏入通道。白无瑕紧随其后。就在三人进入后不过数息,那月白光轮缓缓消散,分开的寒烟重新合拢,冰洞入口恢复原状,唯有九根镇魂柱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通道倾斜向下,寒意比外界更甚数倍!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极致之寒。冰阶湿滑,弥漫着淡淡的、奇异的幽香,似兰非兰,似桂非桂,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却又感到更深的寒冷。两侧冰壁之内,隐约可见一些被封冻的、形态奇异的植物乃至小型生物的影子,仿佛瞬间被冰封了千万年。
三人将身法提至极限,沿着冰阶飞速下掠。通道似乎没有尽头,越往下,空间越是开阔,冰壁上的月白光芒也越是明亮,甚至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类似星图、月相、以及古老祭祀场景的壁画。那些壁画线条优美,意境高远,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清冷与神秘,显然出自“月华”古族之手。
下行了约莫千丈,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冰窟!冰窟穹顶高远,镶嵌着无数自发月白光芒的奇异晶石,如同倒悬的星河。冰窟中央,并非寒冰,而是一个直径超过三百丈、完全由一种银色、泛着淡淡月华、如同液态水银般的奇异液体构成的湖泊——月华寒池!池水平静无波,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的“星河”,散发出精纯到极致的太阴寒气与月华之精。寒气之重,使得池边空气都凝结出片片晶莹的、蕴含月华的冰花,缓缓飘落。
而在寒池中央,有一座完全由晶莹剔透的、如同万年玄冰又似极品美玉雕琢而成的微型宫殿。宫殿不过三丈见方,形制古朴雅致,飞檐斗拱,皆呈月白色,散发着柔和而圣洁的光辉,与周遭的冰冷死寂形成鲜明对比。宫殿门楣之上,以古老的“月纹”书写着两个大字——月宫。
“月宫……母亲……”龙昊望着那湖心小筑,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情感。血脉的共鸣在此地达到顶峰,怀中龙纹玉佩与那月宫之间,似乎有无形的丝线相连。
“此地便是玄冰龙渊的核心,月华寒池。那月宫,应是你母亲留下的传承之所。”白无瑕看着那月宫,眼中也闪过一丝柔和,“不过,要抵达月宫,需渡过这月华寒池。此池之水,非普通水流,乃是液化的太阴月华与极寒地煞混合而成,奇寒无比,更蕴含强大的月华之力与精神威压。等闲之物触之即冻,神魂亦会被冰封。便是神意境,若无特殊法门或至宝,也难以横渡。”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寒池边缘的冰面上,散落着一些被厚厚冰晶包裹的骸骨与残破法器,有人形的,也有非人的,显然都是历代试图闯入者的遗骸。
“那该如何过去?”柳晴问道。她能感觉到,这寒池对她体内的太阴星力有着极强的吸引力,但池水散发的危险气息也同样清晰。
“需借月华之力,凝聚‘渡月冰舟’。”白无瑕看向柳晴,“晴丫头,你身具星辉,又初步沟通太阴,是凝聚冰舟的关键。昊儿,你以龙血为引,星龙真元为基,配合晴丫头的月华之力,按照我传授的法门,于池边结印。”
他当即口述了一段古老而晦涩的法诀,并演示了几个复杂的手印。此法诀需引动寒池中的月华之精,结合施法者的血脉与真元,临时凝聚出一件可渡寒池的器具。
龙昊与柳晴凝神记下,尝试演练。这法诀对手印的精准、真元与月华之力的配合、以及精神感应力要求极高。两人试了几次,皆因配合生疏或力量掌控不当而失败,只在池边激起一小片冰花。
“静心,凝神。想象你们的力量,如同这池中月华,纯净,交融,共生。”白无瑕在一旁指点。
龙昊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与柳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信任与坚定。再次结印。龙昊逼出三滴龙血,融入星龙真元,化作淡金色的光点。柳晴则全力催动星辉,引导那一丝太阴星力,化作月白色的光流。两人手印变幻,真元与月华在空中缓缓靠近、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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