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半拍,导致他旁边的队员位置被挤占,连锁反应下,整个圆阵乱了套。
“停!”雷洪的哨声刺耳地响起,“第七组,重来。林凡,出列。”
林凡走到队伍前,准备接受惩罚。
但雷洪没有惩罚他,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摔倒?”
“地面不平,教官。”
“为什么别人没摔倒?”
林凡沉默了。
“因为他们在移动时,眼睛不仅看目标位置,还看脚下。”雷洪说,“战场感知不是只盯着一个方向,而是全方位的信息处理。你的感知能力很强,但太‘聚焦’了,像激光笔;你需要学会像探照灯一样,覆盖更广的范围但依然保持清晰。”
接下来的训练中,林凡刻意调整了自己的感知模式。他将注意力分散到整个环境——脚下的地面质感、队友的位置移动、风速和光照的变化、甚至远处其他小组的动静。
一开始很困难,信息洪流几乎淹没了他。但渐渐地,他找到了节奏:像指挥交响乐一样,让不同的感知信息在自己的意识中有序排列,该突出时突出,该弱化时弱化。
第五次尝试时,第七组终于完美完成了队形变换。二十八秒,比标准时间快了两秒。
雷洪看了看秒表,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那一刻,林凡明白了这两周“平静训练”的真正意义:这不是放松,而是夯实。像打地基一样,将那些跳跃式获得的进步,用最基础、最枯燥的重复训练固定下来,变成身体的本能。
武器维护训练进入了第二阶段:故障诊断与应急修理。
训练用的不再是退役机甲,而是现役的“铁驭-III型”模拟训练机。这些机甲故意设置了各种故障,学员们需要在十分钟内诊断问题并完成最低限度的修复,让机甲恢复基本行动能力。
林凡的第一次测试就遇到了难题:一台机甲的右腿液压系统失效,瘫倒在地。常规诊断流程需要逐步排查液压泵、阀门、管路、执行器,十分钟根本不够。
他没有按照手册一步步来,而是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他把耳朵贴在机甲腿部关节处,用手在不同部位轻轻敲击。
“你在干什么?”监考的工程师皱眉。
“听回声。”林凡解释,“不同完整度的结构,敲击时的声音频率和衰减速度不同。液压油泄漏的地方,腔体内的空气比例变化,声音也会变。”
他沿着腿部关节一路敲上去,在膝盖上方一处位置停下:“这里,第三液压管有微漏,导致压力不足。”
工程师将信将疑地拆开装甲检查,果然发现了一处隐蔽的裂缝——那是他们故意设置的故障点之一。
“你怎么……”工程师目瞪口呆。
“维修老机甲时练的。”林凡说,“有些问题眼睛看不到,但机器自己会‘告诉’你。”
那天下午,林凡完成了六台机甲的故障诊断,准确率百分之百,平均耗时七分钟。消息传开后,连其他组的学员开始带着问题来找他。
“林凡,这台的声音是不是不太对?”
“帮我听听这个传动箱,总觉得有杂音。”
“你看看这个焊接点,我觉得强度不够……”
林凡一一帮忙。他没有藏私,只要有人问,他就仔细解释自己的判断依据。渐渐地,他在学员中建立了一种奇特的声望——不是靠武力或成绩压人,而是靠一种实用的、能帮到所有人的技能。
罗威有一次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林凡,对张猛说:“这家伙,有时候真让人看不懂。”
“怎么了?”
“他明明可以藏着掖着,把这些当自己的优势。但他偏要教给别人。”罗威摇头,“要么是傻,要么是……根本没把我们当竞争对手。”
张猛想了想:“我觉得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就是看到问题,就想解决,不管那问题是谁的。”
罗威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那更可怕。”
人际关系的微妙变化
平静的两周,也是人际关系重新洗牌的两周。
林凡和罗威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生关系。训练中,他们依然是竞争对手,每一次对抗都全力以赴;但训练外,罗威开始主动找林凡讨论战术问题,甚至请教他一些机械故障的判断方法。
周三晚上,林凡正在图书馆啃技术手册第九章,罗威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把一杯放在他面前。
“歇会儿,问你个事。”
林凡抬起头:“你说。”
“下周的战术对抗演习,听说是红蓝对抗,夺旗模式。”罗威坐下,压低声音,“我可能会被任命为蓝军队长。如果是你,会怎么布置防御?”
林凡愣了愣:“这是作弊吧?”
“屁的作弊。”罗威嗤笑,“真正的战场上,你会放弃了解对手思维方式的机会吗?这是情报分析。”
林凡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摊开一张草稿纸,开始画示意图。
“如果是夺旗战,关键不是把旗守得多牢,而是让对手找不到旗在哪里。”他在纸上画了几个点,“我会设置三个假目标,分布在基地的三个方向。真旗放在一个最不起眼但交通便利的位置——比如这里,旧污水处理站。平时没人去,但有地下管道通往主要道路,必要时可以快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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