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丹田处,那团混沌原力气旋缓缓旋转,虽然体积因连番消耗而缩小,但其核心更加凝练、纯粹。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最精纯的混沌原力,沿着经脉流向右手食指指尖。
同时,他沟通胸前的星钥玉佩。玉佩温热,传来温和而坚韧的星辉之力。他以混沌原力为“管道”和“缓冲”,将星辉之力引导、压缩,在指尖凝聚成一枚比针尖还细小、却炽亮到极致的乳白色光点。光点内部,蕴含着方案B计算出的、足以瞬间“烧蚀”那些生物能量连接的净化能量。
“系统,最后校准。”
“校准完成。目标坐标锁定。能量参数稳定。环境监测:稳定。倒计时:3、2、1……执行!”
就在“执行”二字落下的瞬间,萧衍睁开双眼,目光锐利如鹰隼!他右手食指如电,精准地点向青鸾眉心那暗红色结晶的正中心!指尖那点炽亮的乳白色光芒,在触及晶体的刹那,毫无保留地爆发!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暗红色结晶表面瞬间亮起刺目的暗红光芒,疯狂挣扎,试图抵抗!结晶边缘蔓延的紫灰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青鸾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呼,双眼翻白,全身剧烈痉挛!
萧衍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注入的那点星辉能量,正在结晶内部与无数细若游丝的、深入脑组织的暗红色能量“根须”激烈交锋、湮灭!每一根“根须”的断裂,都带来一次轻微的精神反冲,冲击着他的感知,更冲击着青鸾濒临崩溃的意识!
“固守!” 萧衍低吼,左手猛地按在青鸾胸口那块“庇护之骨”上,将骨片中磅礴的庇护之力疯狂注入她体内,稳住了她即将溃散的心神和生理机能!同时,他自身的精神力也化为最坚韧的屏障,护在青鸾意识外围,抵御着“根须”断裂带来的精神碎片冲击。
这是一场在方寸之间进行的、凶险到极致的微缩战争!对能量的操控要求达到了毫米、毫秒级别!萧衍必须精确控制星辉能量的输出强度、作用范围、持续时间,多一分则伤及脑组织,少一分则无法彻底清除“根须”。同时,他还要分心维持“庇护之骨”的输出,并用自身精神力保护青鸾的意识。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滚落,流进眼睛,带来刺痛的灼烧感,但他连眨眼都不敢。左肩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都被他用钢铁般的意志强行压下。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无限。
终于,在第五秒,暗红色结晶的光芒骤然熄灭!晶体本身“咔”的一声轻响,表面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然后彻底化为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簌簌落下!而那些蔓延的紫灰色纹路,也如同失去源头的溪流,迅速淡化、消失!
成功了!星辉能量精准地“烧蚀”了所有连接“根须”,却没有对青鸾的脑组织造成实质性损伤!
然而,就在晶体破碎的瞬间,一股残余的、更加精纯冰冷的“虚无”意念,如同垂死毒蛇的最后反扑,猛地从破碎的结晶中爆发,狠狠撞向青鸾的意识深处!这意念中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一种诡异的、试图“同化”和“记录”的渴望!
是结晶中残留的、属于“影蚀”更高层次存在的意志碎片!
萧衍脸色一变,正要以自身精神力强行拦截,但已经晚了半步!那缕冰冷意念已经触及了青鸾的意识!
“呃——!” 青鸾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瘫软下去,陷入了更深层的昏迷。但她的呼吸和心跳并未停止,只是脸色更加苍白,眉心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仿佛某种抽象符号的浅浅烙印——那是结晶破碎后,残留意志与青鸾自身精神力碰撞、湮灭后留下的奇特“印记”。
“警告:检测到未知精神印记生成。目标意识陷入深度昏迷,但生命体征稳定。印记性质分析中……分析失败,数据库无匹配记录。印记当前状态:惰性,未检测到主动污染或能量波动。”
萧衍缓缓收回手指,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他扶住金属平台边缘,剧烈喘息,眼前阵阵发黑。刚才那短短几秒的操作,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心力与力量。左肩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破损的护服。
但他顾不上自己,立刻俯身检查青鸾的状况。呼吸平稳,脉搏有力,眉心那暗红色印记虽然诡异,但确实如系统所说,处于“惰性”状态,没有散发出恶意或侵蚀感。她似乎只是……因为精神冲击和消耗过大,陷入了保护性的沉睡。
萧衍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全身无处不痛的疲惫。他靠着金属平台滑坐在地,取出水囊,一口气喝掉大半,又服下最后一颗恢复丹药。药力化开,带来一丝暖流,勉强压下了眩晕和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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