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煌,京都郊外,段凌风购置的农庄深处,看似与寻常富户庄园无异,实则内里暗流涌动。书房密室内,灯火如豆,映照着段凌风(瑖牧)冷峻的侧脸。他对面垂手肃立的,是他从南诏带来的、最忠诚的旧部之一,林峰。此人身形精干,眼神锐利如鹰,曾是南诏皇室暗卫中的佼佼者,如今是段凌风在东煌最倚重的影子臂膀。
“林峰,”段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带丝毫情绪,“我们在东煌,如今看似站稳了脚跟,但这远远不够。倚靠他人之力,终是镜花水月。我们需有自己的‘手’,自己的‘眼’,自己的‘刀’。”
林峰心领神会,沉声应道:“公子,属下明白。京都乃至东煌各地,三教九流之中,不乏身怀绝技、走投无路或心怀野望之辈。只是……此事需极其隐秘,若被摄政王府或朝廷察觉……”
“所以,要做得干净,做得巧妙。”段凌风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利用我们司市监的职权,以及与各色商贾往来的便利。以招募护院、商队护卫、账房、乃至打理新购田庄仆役为名,暗中筛选。重点不在多,而在‘精’与‘忠’。考察其背景、能力,更重要的是,拿捏其软肋,施以恩威。钱财开路,前程相诱,把柄在手,方能为我所用。此事由你全权负责,银钱、身份掩护,我会安排妥当。记住,宁缺毋滥,我要的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的‘死士’,不是乌合之众。”
“是!属下必不负公子所托!”林峰眼中燃起狂热的光芒,他深知,这将是他们在东煌真正扎根、图谋大事的根基。
段凌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继续吩咐:“另外,在庄园地下,按我给你的图纸,秘密改建几处地窖、密室。将来,那里便是训练之所,也是藏匿兵甲、紧要之物的地方。所有参与改建的工匠,事后必须妥善处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林峰心中一凛,更加恭敬:“属下明白,定会处理得滴水不漏。”
就在段凌风于黑暗中悄然编织着他的力量蛛网时,农庄另一处精致温暖的院落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灵犀公主(瑖彩蝶)坐完了月子,在精心调养下,原本憔悴不堪的容颜恢复了不少血色,虽仍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忧郁,但整个人的气色和精神已好了许多。此刻,她正倚在软榻上,怀中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小家伙吃饱了奶,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母亲,偶尔挥动一下小拳头,发出咿呀的稚音。
看着怀中这柔软而鲜活的小生命,灵犀冰冷死寂了许久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名为“母亲”的柔波。这是她的骨血,是她历经磨难后,唯一真正属于她、需要她、也让她感到被需要的人。逃亡路上的恐惧,被迫怀孕的耻辱,对未来的绝望,似乎都在儿子纯真的眼眸和依赖的依偎中,被暂时驱散了。
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细嫩的脸颊,心中涌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坚定的念头:为了这个孩子,她要活下去,更要让这孩子平安长大。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再管了。
她知道皇兄段凌风有野心,有图谋,他绝不会甘于现状。那些暗中的布置,那些与东煌权贵的周旋,她都或多或少能感受到。曾经,她或许还会因为兄妹之情、家国之恨而被动卷入。但现在,她只觉得疲惫与恐惧。她吃的苦太多了,从云端跌落泥泞,尊严尽失,生死一线。她不想再参与任何可能带来危险和动荡的事情。
“皇兄,对不起……” 她在心中默默对忙于算计的兄长说道,“你的雄心壮志,你的复国大业,我已无力也无心奉陪。我如今,只想守着我的孩子,求一个安稳。若你的作为威胁到我们母子的平安……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母性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对兄长事务的过问,将全部心思放在抚养孩子上,同时也像一只受惊的母兽,暗暗竖起耳朵,警惕着来自任何方向、可能波及她和孩子的危险。她甚至开始偷偷攒下一些体己钱和便于携带的细软,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那是为最坏的情况所做的、微不足道却充满悲哀的准备。
段凌风在暗处扩张着他的势力,编织着野心之网;而他的妹妹,却在同一片屋檐下,因着新生的骨肉,悄然筑起一道以母爱为名的心理屏障,试图将外界的风雨隔绝。兄妹二人,因着不同的经历与寄托,正走向一条渐行渐远、乃至未来可能背道而驰的路。农庄的宁静之下,亲情的纽带与残酷的现实,正在无声地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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