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刚刚升起的、溜回去拿东西的念头彻底破灭。她们现在出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时间继续流逝。木屋的灯光一直亮着,窗帘缝隙透出的光稳定而温暖,与她们所处的黑暗寒冷形成鲜明对比。民宿主建筑那边的灯光陆续熄灭了一些,只留下几盏廊灯和某个房间(可能是孟美岐或者吴宣仪的?)还亮着。
夜更深了,山间的温度降得更低。呼出的气息在面前凝成白雾,很快又被风吹散。手脚冻得有些麻木,嘴唇干裂。杨超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赶紧捂住嘴,惊恐地看向木屋方向,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幸运的是,木屋里没有异常动静。只有风声,依旧不知疲倦地呼啸。
凌儿将脸埋在臂弯里,试图保存一点温度。身体的极度不适让她思绪有些涣散。她想起了很多画面:松柏道馆里汗流浃背的练习,韩国医院里惨白的天花板,火箭少女舞台上刺目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宿舍里姐姐们笑闹的早晨,还有今天凌晨在木屋里,和超越计划“小猫奇袭”时那种隐秘的兴奋……
那些画面交错重叠,最后定格在眼前这片黑暗、寒冷和远处那点可望不可即的灯火上。一种荒谬又清晰的感觉浮现:她,戚百草,或者说杨凌,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曾经在舞台上试图寻找新生,现在却因为一个幼稚的恶作剧,和最好的朋友(或许也是“共犯”)一起,狼狈地躲在荒山野岭的石头缝里,又冷又饿,被一群关心她却也气得牙痒痒的姐姐们“围剿”。
这算什么?成长的烦恼?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活着”?
手腕上的疤痕又在隐隐发痒。她轻轻用右手拇指摩挲着那里,粗糙的触感带来真实的知觉。至少,她还活着,能感觉到冷,感觉到饿,感觉到身边朋友的颤抖,也能看到远处代表“家”和“麻烦”的灯火。这比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或者蜷缩在记忆的黑暗角落里独自绝望,要好得多,不是吗?
“超越姐。”她忽然开口,声音因为寒冷和干渴而嘶哑。
“嗯?”杨超越闷闷地应了一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凌儿问,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种平静的探究。
杨超越沉默了一会儿,才嘟囔道:“好像是有点……但谁让她们先惹我们的!而且,画小猫的时候,不是还挺有意思的吗?”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就是……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又冷又饿……还害你跟着我受罪。” 最后一句,带着难得的、清晰的歉意。
凌儿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杨超越可能感觉不到):“没有。是我自己……也想玩的。” 她停顿了一下,更轻地说,“而且,跟你在一起……好像做什么,都不那么可怕了。” 即使是现在这样。
杨超越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把凌儿搂得更紧了些,声音里带上了点鼻音,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感动的:“傻凌儿……以后,以后我们想玩,就挑个暖和点、有吃有喝的地方玩!再也不搞这种野外求生了!”
凌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虽然弧度很小,也很疲惫。是啊,如果有以后的话。
就在这时,木屋那边传来了新的动静。似乎是有人打开了门,然后灯光晃动,几个人影走了出来,站在了小院里。借着屋内的灯光,能认出是孟美岐、吴宣仪,还有Yamy。她们似乎在低声交谈,孟美岐还抬起手,指了指竹林的方向,又指了指民宿主建筑,最后,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朝着她们藏身的这片山坡扫了过来。
凌儿和杨超越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被发现了?!不可能!这么黑,她们又藏在岩石后面……
但孟美岐的目光确实在那个方向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在两人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逼得崩溃时,孟美岐收回了目光,对吴宣仪和Yamy说了句什么,然后三人转身,一起朝着民宿主建筑的方向走去。木屋的门被关上,灯光依旧从窗帘缝隙漏出,但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她们……走了?回主建筑了?木屋里没人了?
这个转折让石凹里的两人有些懵。但很快,她们看到孟美岐三人的身影确实消失在了通往主建筑的小路上,主建筑那边某间一直亮着灯的窗户也暗了下去。
又等了许久,木屋那边再无动静。只有风声,和远处山林模糊的轮廓。
寒冷和饥饿再次成为更迫切的敌人。杨超越牙齿打颤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凌儿也觉得身体的热量在飞速流失,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
“凌儿……我、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杨超越声音发抖,带着绝望,“会冻死的……或者饿晕过去……”
凌儿也知道,她们必须动一动了,否则真可能出问题。可是,能去哪里?木屋里可能没人了,但万一有诈呢?主建筑那边是绝对的自投罗网。继续往未知的黑暗山林里走?那更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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