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透过车帘缝隙观察着城外的情况,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除了往来商旅,还有不少身着各色服饰、气息精悍的武者混杂其中,他们看似互不相识,但眼神交汇间却带着某种默契。而且,关墙之上巡逻的士兵,其铠甲制式似乎也与皇朝边军略有不同,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小姐,情况有些不对。”青芷也压低声音道,“守关的好像不全是咱们的人,里面混了不少生面孔,看步伐和眼神,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感觉不太对劲。”
叶凡微微颔首,运起洞察术,双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金芒。果然,在那些“士兵”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与皇朝军气迥异的、带着血腥味的肃杀之气,而且其中几人气息隐晦,修为竟不弱于真元境后期。
“看来,这寒铁关的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叶凡眼神微冷。镇北王的手,伸得比他预想的还要长,竟然已经渗透到了边关守军之中。这“暗星计划”,恐怕不仅仅是制造混乱那么简单,说不定还包含了夺取关隘控制权的阴谋。
商队缓缓前行,终于轮到了他们接受检查。
“路引!货物清单!”一名队长模样的军官走上前,声音粗嘎,眼神锐利地扫过商队每一个人,尤其在叶凡所在的马车停留了片刻。
商队首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掌柜,连忙陪笑着递上路引和清单:“军爷,我们是皇城行远商号的,这是路引和货单,请您过目。”
军官接过,粗略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商队规模,目光再次投向马车:“车里是什么人?”
“是东家小姐,身子弱,受不得风寒,此次随队出来历练历练。”老掌柜连忙道。
军官皱了皱眉,走到马车旁,用刀鞘挑开车帘一角,锐利的目光扫了进来。
叶凡适时地微微侧身,抬手掩唇,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面纱之上,那双露出的凤眸却清澈平静,与“病弱”的姿态形成微妙反差。
军官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什么。叶凡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探查意念扫过,但他灵海境的修为岂是这等小角色能看透的?他体内真元微微流转,便将那探查轻易化解,同时一丝极淡的混沌凰威自然流露,让那军官莫名的心头一悸。
军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很快掩饰过去。他放下车帘,挥了挥手:“放行!”
商队得以入关。叶凡放下掩唇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刚才那军官的探查,绝非普通边军所为,倒像是某种擅长精神秘术的流派。这寒铁关,果然是个龙潭虎穴。
商队在城内一家熟悉的客栈安顿下来。入夜,寒铁关气温骤降,寒风呼啸着刮过街道,卷起地上的雪沫。
叶凡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夜行衣,虽是女款,但剪裁利落,不影响活动。他将【凰鸣帝剑】化作一枚不起眼的乌木簪别在发间,【凰朝气运印】贴身收藏。青芷则在外间警戒。
“我出去探探情况,你留在此处,若有异动,按计划信号联系。”叶凡对青芷吩咐道。
“小姐小心。”青芷点头,眼中有些担忧。虽然知道陛下修为高深,但这寒铁关如今形势不明,危险重重。
叶凡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灵海境的身法施展开来,在寒冷的夜风中几乎不留痕迹。
他按照凌风提供的线索,朝着城中几处可疑地点摸去。一处是城守府邸,一处是位于城西的、由镇北王暗中控制的一家赌坊,还有一处则是靠近关墙的一座废弃庙宇,据说近期有不明身份的人频繁出入。
城守府邸守卫森严,但叶凡凭借高超的身法和洞察术,轻易避开了明哨暗岗,潜入其中。他发现府内议事厅灯火通明,似乎有人在密谈。叶凡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上屋檐,屏息凝神,运功窃听。
“……计划必须提前!皇城那边变故太大,长公主这条臂膀已断,王爷担心夜长梦多!”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说道。
“提前?说得轻巧!‘暗星’尚未完全就位,关内防务交接也需时间!仓促行事,若出了纰漏,你我都担待不起!”另一个沉稳些的声音反驳。
“哼,若不是你们办事不力,迟迟无法完全掌控寒铁军,何至于此!如今朝廷的钦差恐怕已在路上,再不动手,等他们到了,一切都晚了!”
“朝廷钦差?呵,这苦寒之地,死个把钦差,还不是寻常之事?只要计划成功,开关迎入王师,这北境便是王爷的天下!到时候,谁还记得几个钦差?”
听到这里,叶凡眼神一凛。果然是要里应外合,夺取关隘!而且他们似乎还在谋划截杀朝廷派来调查的钦差?真是胆大包天!
他正欲继续听下去,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转头望向院墙角落的阴影处!几乎同时,他体内的混沌凰炎雏形微微躁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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