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齿咯咯作响,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染血的溪畔,浑浊的水流下,似乎有一点微弱的蓝光在脉动。求生的本能驱使他颤抖着伸出刺刀,小心翼翼地将那发光物从淤泥中挑起,水花滴落,那赫然是一朵用蓝色珐琅精心烧制的木槿花!
然而,在这象征着纯洁与坚韧的花朵中心,花蕊的位置,却嵌入了一枚小巧的遥控起爆器。更让龟田魂飞魄散的是,那起爆器上闪烁的蓝点,连着两根红蓝线插入了拳头大的花蕾中!
远处的山崖上,穿着打满补丁却浆洗得干净的小号军装,年仅十二岁的金小胖放下了沉重的望远镜,稚嫩的脸上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超越年龄的坚毅和刻骨的仇恨。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精巧的引爆器,郑重地交到身边一个更小的、大约七八岁的男孩手中。
男孩眼神清澈,带着对兄长的绝对信任,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滋啦——轰隆!!!”
龟田伍长脚下那片看似平静的溪畔淤泥,毫无征兆地猛烈向上隆起、炸裂!巨大的火球裹挟着泥浆、碎石和龟田残缺的肢体冲天而起!那朵致命的珐琅木槿花,在爆炸的烈焰中瞬间汽化,如同一个残酷的隐喻,象征着侵略者妄图玷污这片土地所付出的血之代价。
晨光熹微,带着潮湿的薄雾在罗汉松密集的针叶上凝结成晶莹的水露,缓缓滴落。
一支隶属于第11师团的工兵小队,正踩着泥泞不堪、布满昨夜激战痕迹的脚印,疲惫不堪地折返临时营地,带队军曹长岛信夫,这个从日俄战争旅顺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此刻却显得格外紧张。
他手中紧攥着一支明治三十七年制的古董探雷针,黄铜探盘,木制手柄,形似怀表。这种老掉牙的装备,本是用来对付俄军在旅顺要塞布设的简陋压发地雷,此刻在朝鲜这诡谲复杂的山地丛林里,显得如此笨拙而可笑。
“哼,朝鲜人?不过是些会用土地雷的土耗子!”长岛为了提振士气或者说掩饰内心的不安,故作轻蔑地一脚踢开半掩在泥土中的一个破旧陶罐,那是黑龙军战士们故意遗留的假目标,里面空空如也。
新兵松本友哉,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入伍不到两个月的农家子弟,突然指着前方一处岩壁上凸起的、虬结的树根,声音因紧张而尖利:“前辈!快看!这里有凿痕!很新!”
十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聚焦,在腐殖土和苔藓覆盖的岩缝根部,几道清晰的人工开凿痕迹隐约可见,楔形的凹槽,边缘锐利!这正是小日子陆军工兵学校教材里重点标注的,触发式踏板地雷的典型布设特征!
长岛信夫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得意而残忍的冷笑,仿佛识破了对手拙劣的伎俩,“哟西!果然是土耗子的把戏!”他迅速从腰间的牛皮挎包里掏出一支保养得锃亮的鲁格P08手枪,这是他作为老兵的骄傲,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凹槽边缘的岩石:“都退后!保持距离!这是朝鲜人设的踏板雷,我来处理……”
话音未落!
“嘶——!”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摩擦声响起!一根混在松针和苔藓里、细若蛛丝却坚韧无比的碳纤维绊线,被长岛向前试探性小迈步时无意间触碰到!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所有鬼子工兵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
他们下意识地循声抬头望去——
头顶五米高的红松树干处,毫无征兆地剧烈簌簌作响!一块精心伪装、与树皮颜色纹理完全一致的“树皮”猛地崩裂开来,一股刺鼻的青烟正嗤嗤地喷涌、翻滚着下坠而来!
当所有鬼子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踏板雷吸引时,真正的杀机,早已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他们的头顶!
“轰隆!!!”
震天动地的巨响彻底撕裂了山林的宁静!三十斤黑火药混合着上千枚生锈铁钉、破碎瓷片和碎石,在鬼子头顶两米处被猛烈引爆!狂暴的冲击波首先将粗壮的红松拦腰炸断!燃烧的木屑、锋利的铁钉瓷片、滚烫的碎石,如同来自地狱的金属风暴,伴随着炽热的烈焰,向着下方目瞪口呆、无处可逃的鬼子工兵倾泻而下!瞬间将他们笼罩在毁灭的死亡之雨中!
三日后深夜的第11师团临时联队部,联队长野村正雄的指挥部设在一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里,褪色的不动明王壁画在摇曳的煤油灯光下显得狰狞而诡异,壁画上怒目圆睁的神只,其视线仿佛正穿透时空,冷冷地注视着供桌上摊开的作战地图。
地图上,代表茂山郡的红色圆圈被层层叠叠的蓝色箭头包围,象征着巨大的压力。
“滴滴滴…哒哒…滴滴滴…”
供桌上的无线电机突然发出急促而紊乱的电流噪音,打破了庙内死一般的沉寂,通讯兵石原少尉捧着刚刚接收到的电报纸,脸色惨白如纸,捧着电文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仿佛那张薄薄的纸片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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