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鬼子停下了徒劳的奔逃,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却又不敢倒地,就这么瑟瑟的站着。四面八方,是无数点跳跃的、冰冷燃烧的火光!它们如同地狱睁开的无数只眼睛,在浓重的黑暗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由火把组成的巨大包围圈,正带着死亡的韵律,缓慢而坚定地、一步一步地收紧!每一步落下,积雪被踩实的“咯吱”声都清晰可闻,如同沉重的鼓点,敲打在每一个鬼子的心脏上,宣告着他们生命的终结倒计时。
“你们赖皮……妈妈……他们玩不起!耍赖!”木村中佐突然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深及膝盖的积雪中。他双臂深深插入冰冷的雪层之下,仿佛想把自己埋进这最后的、冰冷的庇护所。
他的呼吸变成了一连串破碎的、拉风箱般的抽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沫的腥甜,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结又迅速被呼啸的寒风撕碎、带走。“完了……全完了……”他眼神涣散,失神地喃喃自语,看着自己那点微弱的热气在无情的寒夜中消散,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远处,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是死神踏着鼓点而来的宣告。一个年轻的鬼子兵彻底崩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嘶哑的哭声在雪原上传出很远;另一个则开始用冻僵的手指疯狂地挖掘身下的积雪,仿佛想在这绝境中开辟出一处避难所亦或者是墓穴。
木村中佐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那张沾满雪屑、涕泪和血污的脸。在跳跃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纪沧海正分开沉默的战士队列,如同掌控生死的神只,缓步从地狱之火中向他走来。
那双冰冷的皮靴踏在积雪上发出的、规律而沉重的“嘎吱”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他生命乐章中最后的、绝望的休止符。
时间到。纪沧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他面前的战士们如同摩西分海般,齐刷刷地向两侧让开一条通道。
纪沧海缓步走到瘫软如泥的木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的中佐军官,跳跃的火光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木村完全笼罩。
按照……武士道的规矩……木村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抬起头,沾满雪泥和泪水的脸上挤出最后一丝扭曲的、试图维护尊严的表情,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请……请允许我……切腹……”
纪沧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他手腕一翻,“锵啷”一声,将自己那把寒光四射的佩刀抽出,掷向木村面前的雪地,刀锋深深的插入冻土,刀柄兀自微微颤动着,反射着冰冷的月光。
请便。纪沧海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那冰冷的刀锋近在咫尺,木村中佐的目光死死盯住刀柄,那是武士最后的“荣誉”。他挣扎着,伸出那只冻得紫黑、布满擦伤和污垢的手,颤抖着伸向刀柄,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
然而,就在触碰前的最后一刹那!他的手像是被烙铁烫到般猛地缩了回来!眼神中最后那点强装的决绝瞬间被巨大的、赤裸裸的求生欲和恐惧所取代!
他开始剧烈地摇头,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疯狂涌出,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起白气。他退缩了!他害怕了!那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在真正面对死亡的利刃时,脆弱得不堪一击!
怎么?纪沧海微微挑眉,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不是要展现你那高贵不屈的武士精神吗?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木村,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尊严、所有支撑他的信念轰然崩塌!
“不——!!”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猛地向前扑倒在地,额头如同捣蒜般疯狂地、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冻土上!“饶命!大人饶命啊!求求您!饶我一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卑微得像一条摇尾乞怜的蛆虫。
周围的黑龙军战士们目睹这丑态百出的一幕,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充满了鄙夷、嘲讽和快意的嗤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如同无数把尖刀,将武士道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撕碎。
纪沧海眼中最后一丝可能的、对所谓“武士”的尊重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彻底的轻蔑。“看来所谓的武士道,”他缓缓摇头,声音如同宣判,“也不过如此。”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右手闪电般抬起,一把黑沉沉的制式手枪稳稳地指向了木村中佐那沾满雪泥和泪水的后脑勺。
“砰——!”
清脆而短促的枪声撕裂了寒夜的寂静,在空旷的雪林中回荡,久久不息,惊起一群在枯枝上休憩的寒鸦,“呱呱”怪叫着飞向更深的黑暗。
诸葛川“啪”地一声合上怀表盖,身体舒展着伸了个懒腰,仿佛刚刚看完一场乏味的闹剧,“收工了。真没劲,这帮怂包软蛋,连当个合格猎物、给兄弟们练练枪法的乐趣都没有,我就说光给鞋子手套没用吧。”
战士们沉默地收起武器,熄灭多余的火把,动作麻利而有序。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年轻却坚毅如铁的脸庞,那上面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一种洞悉本质的平静和完成任务的漠然,这一夜,在这片被血与火浸透的咸镜北道雪原上,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和手中的枪,彻底看穿并印证了一个铁的事实。
所谓的荒军,不过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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