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首相官邸。
空气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新上任的首相小矶国昭,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两份情报,一份来自驻扎在中国东北的关东军,另一份,则是通过特殊渠道,从苏联人那里搞到的。
两份情报的内容,都指向了同一件事。
“不明飞行物……超高速……巨大爆炸……”小矶国昭的声音沙哑干涩,他抬起头,环视着会议室里的陆军大臣杉山元,和海军大臣米内光政,“两位,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杉山元和米内光政低着头,一言不发。
自从对马海峡的惨败之后,他们两人在首相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闻所未闻的“不明飞行物”,他们更是两眼一抹黑。
“关东军的报告说,他们的观察哨亲眼看到了那东西,像一颗流星,拖着白烟,飞得比任何飞机都快!苏联人的情报更详细,他们甚至估算了爆炸的威力,说不亚于一艘巡洋舰的弹药库殉爆!”
小矶国昭将手里的报告,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就在狼牙山那个方向!又是陆峰!又是那个该死的陆峰!他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武器?潜艇的狼群战术,万米高空的轰炸机,现在又搞出来一个飞得比声音还快的不明炸弹!”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可以和美国的航母战斗,可以和苏联的坦克洪流对峙,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对抗一个,能从几百公里外,无声无息地,扔过来一颗超级炸弹的敌人。
“首相阁下……”陆军大臣杉山元,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我们……我们的技术部门,也分析了这份情报。他们认为,这……这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德国人正在研究的,火箭武器。”
“火箭?”小矶国昭皱起了眉头。
“是的,一种……不需要飞机投送,自己就能飞行的炸弹。”杉山元艰难地解释道,“但是……根据情报描述的速度和距离,支那人掌握的技术,可能……可能比德国人,还要先进。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说到最后,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一个连汽车都造不明白的国家,怎么可能在火箭技术上,超越以严谨和精密着称的德意志?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海军大臣米内光政,突然冷笑一声,“他们的潜艇,不也是‘不可能’出现的吗?他们的狼群战术,不也是‘不可能’学会的吗?事实证明,我们对这个叫陆峰的敌人,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我们一直在用看待泥腿子的眼光看他,可他,却是一头,我们根本不了解的,史前巨兽!”
米内光政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
“那你们说,怎么办?”小矶国昭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快一半了。阿南惟几在华中,搞出的那个‘大扫除’,据说效果也并不理想。现在,敌人又多了一件我们无法防御的大杀器。我们怎么办?就坐在这里,等着他下一次,把那个‘飞天炸弹’,扔到东京湾里吗?”
“不!绝不!”杉山元猛地站了起来,双目赤红,“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他的战争潜力!我建议,立刻制定,针对狼牙山地区的,最大规模的,战略轰炸计划!”
“轰炸?”米内光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用什么轰炸?我们的飞机,飞得过去吗?就算飞过去了,能找到他的老巢吗?别忘了,上次畑俊六是怎么死的!现在,他们的天上有那种万米高空的侦察机,说不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战斗机!我们的飞机,就是去送死!”
“那也比坐以待毙强!”杉山G元咆哮道。
“够了!”小矶国昭一拍桌子,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米内君说的有道理,常规的轰炸,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他的目光,阴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既然,我们找不到他的基地,那就让他,自己出来!传我命令,立刻,从华中战场,抽调三个精锐师团,增援华北方面军!命令冈村宁次,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对冀中平原,发动无差别进攻!我要他用人命,把整个平原都给我填平!把所有的村庄,都给我烧光!”
“我要逼陆峰出来!他的根基在华北,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人民被屠杀!只要他敢把他的主力部队拉到平原上来决战,我们就用帝国陆军的意志,把他彻底碾碎!”
小矶国昭的计划,疯狂而恶毒。他这是要用千百万中国百姓的性命,来换取一个,与陆峰主力决战的机会。
……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同样的一份情报,摆在斯大林的面前。他的表情,比日本首相,还要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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