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替她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阿盈,你长大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朝堂之上,未来或许仍有风雨,但你要记住,你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就是你最坚实的依靠。相信自己。”
宁远舟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兄长一样叮嘱:“杜长史、章相他们,是可信赖的臣子。遇事多与他们商议。保护好自己。”
杨盈用力点头,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我会的!如意姐,远舟哥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有空……有空要回来看我!”
“会的。”任如意轻声承诺,尽管彼此心知,此一别,山高水长,再见难期。
于十三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摇着折扇,眼神却比往日深沉了许多。他递给宁远舟一个酒囊,又递给任如意一个小巧的锦盒:“头儿,嫂子,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能共饮。这酒,路上喝。这盒子里的,是兄弟我的一点心意,几样女孩子家喜欢的珠花,给念宝戴着玩,还有些应急的伤药,江湖路远,以备不时之需。”
宁远舟接过酒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三,保重。六道堂……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于十三收起折扇,难得正经地拱手:“头儿放心,只要有我于十三在,必不堕了六道堂的名头!”他看向任如意,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句真诚的祝福:“嫂子,珍重。”
钱昭话最少,只是默默地将一个沉重的包袱放进马车,里面是他精心准备的各类药材和成药,足够一个家庭用上数年。他对着宁远舟和任如意,深深一揖:“宁头儿,任姑娘,一路平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最让人心头发酸的,是元禄。少年人藏不住情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个兔子。他死死抱着宁远舟的胳膊,又看向任如意,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头儿……如意姐……我、我舍不得你们……也舍不得念宝……”
宁远舟心中亦是不舍,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对待自家幼弟:“元禄,你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以后跟着十三、钱昭,好好干。记得我教你的,遇事冷静,多思量。”
任如意将念宝抱过来,轻声道:“念宝,跟元禄小舅舅说再见。”
念宝乖巧地挥着小手,软软地说:“元禄舅舅,不哭。念宝会想你的。”
这一声“舅舅”,让元禄的眼泪掉得更凶,他却用力抹了一把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舅舅……舅舅也会想念宝!头儿,如意姐,你们……你们一定要幸福!”
晨风吹过长亭,吹动了每个人的衣袂,也吹散了离别的愁绪。
宁远舟环视众人,抱拳,沉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任如意亦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将这份生死与共的情谊,深深烙印心底。
“后会有期!”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空旷的郊外传出很远。
宁远舟扶任如意上了马车,自己坐到车辕上,轻轻挥动了马鞭。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碌碌的声响,渐行渐远。
长亭外,杨盈、于十三、钱昭、元禄等人,一直伫立着,直到那辆青篷马车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最终消失在天际线的尽头。
车内,任如意掀开车帘一角,回望那渐行渐远的巍峨城池,目光悠远。
“舍不得?”宁远舟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任如意放下车帘,收回目光,看向车内安然玩着于十三送的珠花的念宝,轻轻摇头,唇角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不。只是……告别一段过往。”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宁远舟空闲的左手,十指相扣。
“我们的路,在前方。
他们没有立刻寻找最终的隐居地,而是先去了一处地方——任念幼时被抚养的那个隐居山谷。
这是任如意的心结,也是她必须完成的告别。
几经辗转,再次来到那片山清水秀之地。熟悉的篱笆小院,炊烟袅袅。抚养念宝多年的那位退隐医女(设为沈娘子)见到他们,尤其是看到被任如意牵着的、健康活泼的念宝时,先是惊愕,随即是老泪纵横。
“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沈娘子拉着任如意的手,泣不成声。她一直担心念宝的命运,如今见到任如意不仅活着,还与宁远舟一同归来,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任如意对着这位恩人,深深行了一个大礼:“沈姨,多谢您当年救命之恩,更多谢您这些年对念宝的养育之恩。如意,没齿难忘。”
宁远舟也郑重行礼。
沈娘子连忙扶起他们:“快别这样,如意,能看到你们一家团圆,我比什么都高兴。”
当晚,任如意与沈娘子在灯下长谈。她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复仇的艰辛,与宁远舟的相知,以及最终找回念宝的经过。沈娘子听得唏嘘不已,也为她最终的选择感到欣慰。
“放下就好,放下就好啊。”沈娘子拍着她的手,“仇恨太沉,背着它,走不了远路。以后,就和宁相公好好带着念宝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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