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缇皱眉:“怎么就僵成这样？”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要担心了。唔，好像有生意上门。”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悠闲地走过来，一路左顾右盼，仿佛在逛花园，那方向显然是朝这边而来。
蒋缇望了那人一眼:“怎么是他？”
佘凌问:“他是谁？”
竹丹飞快地说:“卖书的。”
蒋缇笑道:“张鸿灿，着名的书商，大半个营区都知道他，滕忆也在他那里买过文件，好像是改装射钉枪的视频。”
佘凌吸了一口气:“居然可以这样！”
生财有道，多大的脑洞，自己想都没有想过。
蒋缇声音低下来:“他有自己的一套，文档视频都是精心选择，实用技术，所以卖得出价格。啊，张老板，到这边玩吗？”
张鸿灿笑着说:“换一点东西。你们这里现在也有名得很了，听人说，有转动很快的发电机？”
蒋缇一推佘凌。
佘凌便笑:“刚刚做了一台，昨天给顾客提货走了。”
“我也要一台，只要是我有的资料，你可以任意选择十部来拷贝，枪械类除外。”
“有坦克操作和维修吗？”
张鸿灿张了张嘴:“没有。”
确实不属于手持的自动武器，但您要的这个，块头也太大了。
佘凌摆了摆手:“那么我要红烧牛肉罐头，四百克的那种，五罐。”
张鸿灿拧起眉毛:“任何资料都不要吗？种菜、养鸡、养猪、食物保存、医疗药品，尤其是野外生存，想一想，现在我们虽然住在这里，但很难讲哪一天就要离开，或许就要开启荒野求生，这类技术很重要的，我有各种各样的生存手册，海豹特种部队的，贝尔的，怀斯曼的，澳大利亚的，也有中国的，不管你喜欢哪种口味，总能找到合适版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佘凌笑着说:“我觉得我的生存技能已经够了。”
张鸿灿叹一口气:“那么就按你说的价格，预定一台，完成后付全款。”
佘凌点头:“好的。”
交易谈妥，两边都放松了心情。
佘凌笑道:“之前没有想到，做这种生意也可以生活。”
张鸿灿很自在地轻轻摆着头:“知识向来是昂贵的商品，纸质书时代尤其如此，近年来，电子阅读，情况有些变了，只要有技巧，甚至可以薅平台的羊毛，但仍然有许多人花钱读书。末世之后，知识的通胀时代彻底结束，尤其那些实用技术，极其宝贵。你有读过《地铁》吗？”
佘凌想了想:“听人提起过，却总没有读。”
张鸿灿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眼中放出高温射线:
“读一读吧，神作，作者也是神人。各种各样的末世小说，核末世却好像给人忘了，满眼都是僵尸文，核大战这么现实，少有人写。那种黑暗、冷酷，人性的深渊，庞大的世界观设定……这些自然很让人震撼，不过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个细节，能够种出蘑菇，是一件很值得一提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她们没有菌种吗？我想这不是主要原因，最大的困难是，幸存者不知道该怎样种蘑菇。这在从前的时代，不是稀有技术，许多的种植场，超市里成箱成箱的农场蘑菇，但一场全球核大战，毁掉了一切，特别是知识与文化，人类智慧的结晶。因此……”
图书资料卖得好，实在顺理成章。
佘凌笑一笑，问:“你从前是末世迷，还是什么？”
张鸿灿露出一口白牙:“开一家电子书小店。”
佘凌于是明白:“专门卖PDF吗？”
“嘿嘿嘿，你很懂的。”
佘凌点头:“我也曾经买过，五元一份。”
虽然立过flag，不在阅读上花钱，但有时实在忍不住诱惑，为写小说，搜集资料，购买文档。
蒋缇歪着头:“原来如此，是把曾经的职业资源，转化成末世生存资本。不过，你从前也卖视频吗？”
张鸿灿笑着说:“末世前突击准备。那一天，欧美突然断联，我就知道情况不对，刚好网络上有人在传，第三次世界大战，我的判断是一样的，所以赶快下载视频。”
佘凌:这一张兜兜转转的网啊，自己在群里几句猜测，隔空传到张鸿灿那里。
三点多，张鸿灿站起身来:“十二号我来看货。”
佘凌笑道:“那之后，你整理资料就方便。”
张鸿灿去远了，竹丹乐起来:“萝卜炖牛肉！”
佘凌说:“要看关阿姨能不能找到电机。”
晚间七点多，营地里炊烟袅袅。
佘凌这边，四个人喝着南瓜汤。
那一边，王骁与朱素兰两家也合在了一起。
王骁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嘉琦大声道:“我不像你这样宽容，谁伤害了我，我必然十倍回报。”
佘凌真想掐自己的大腿，我这是穿进哪本逆袭文？
蒋缇看看那边，又看看佘凌，虽然不牵涉自己，却仿佛有针扎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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