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由我们汉东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田国富同志,和前任省委书记赵立春同志,联袂主演了十几年的大戏。”
满座皆惊。
离得最近的省委组织部长,颤抖着手拿起一份复印件。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失去了所有血色。
文件在常委们手中传递,每一次传递,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抽气声,或是一阵死寂。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铁面书记?”
“硬抗赵家?”
“两袖清风?”
沙瑞金环视众人,语气里带着浓重的讽刺,“全是生意!他们之间,没有主义,没有派系,只有生意!”
“月牙湖的环保地皮,是生意!”
“山水集团的工业用地变更,是生意!”
“大风厂那块价值十个亿的地,也是生意!”
“甚至,用八千万的赌债,买一个省纪委书记对赵家所有不法行为的视而不见,更是天大的生意!”
沙瑞金一拍桌子,发出巨响。
“同志们!我们身边,就坐着赵家安插在汉东权力核心里,最深的一根钉子!我们天天喊着要打老虎,结果老虎的‘防火墙’,就在我们纪律的刀把子上!”
“我提议。”沙瑞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对田国富,立案调查!由省公安厅、省检察院联合办案,中纪委督导组全程监督!”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说话。
反对?拿什么反对?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去给一个已经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人陪葬吗?
“我赞成。”省长最先表态。
“赞成。”
“附议。”
表态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与田国富划清界限。
沙瑞金满意地点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用雷霆之势,在最短的时间内,统一所有声音。
“很好。”他看了一眼祁同伟,“同伟同志,从现在起,‘11·26’专案组,扩大为‘清源行动’总指挥部,你继续担任总指挥。”
“我给你第二个无限开火权。”
“凡是和田国富、赵瑞龙、润华基金有牵连的,不管涉及到谁,不管是什么级别,一律先控制,再审查!”
祁同伟站起身,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
会议还在继续,祁同伟已经提前离场。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坐进车里,他没有让程度开车,而是拿出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说。”对面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叶老,鱼已入网。”祁同伟的语气恭敬,但腰杆挺得笔直。
“嗯。”对面的老人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沙瑞金那边,动作怎么样?”
“已经召开常委会,统一了意见。‘清源行动’已经启动。”
“很好。”老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
“同伟,做得不错。这步棋,你走得很稳。钟家那丫头,这次也承了你的人情,上面对她的评价很高。这叫双赢。”
“都是叶老您布局得当。”祁同伟说。
“呵呵,我只是个下棋的,棋子怎么走,还得看棋子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老人话锋一转,“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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