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听闻我向齐衡提下三道条件,且齐国公府一一应承后,笑得合不拢嘴,当即派人将我召至永昌侯府。她拉着我的手,满眼赞许:“我的乖女儿,做得好!就该这样,既要有情意,更要有傲骨,断不能让旁人看轻了去!”
提及梁晗,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却也带着几分释然:“先前梁晗挑来挑去,终究是娶了位温婉和顺的贵女。可他那性子,总爱整些幺蛾子,这些年多亏了你帮着我料理,才没让侯府闹得鸡飞狗跳。”说着,她拍了拍我的手背,语气郑重,“如今你要出嫁,便在侯府出阁!我要让全京城都看看,你是我永昌侯府的义女,风光大嫁,往后到了齐国公府,看永宁郡主还敢不敢随意摆谱!”
这话正合我意。在侯府出嫁,既是吴大娘子给我的体面,更是我往后在婆家立足的底气。我连忙起身谢过:“多谢义母疼惜。”
吴大娘子随即让人抬上早已备好的嫁妆,一箱箱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摆满了厅堂,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这些都是我给你的添妆,虽不比顶级世家的丰厚,但也足够你在齐国公府站稳脚跟,不必看任何人脸色。”她笑道,“我的女儿,出嫁自然要风风光光,嫁妆便是你的腰杆,绝不能短了!”
消息传回盛府,众人也纷纷为我添妆。
盛老太太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对羊脂玉镯和一匣子东珠,皆是稀世珍品。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墨儿,你能有今日,是你自己挣来的。这镯子和东珠,你带着,往后在婆家凡事多思量,守住自己的本心,也守住这份体面。”
盛紘则让人送来一箱良田契书和铺面地契,神色严肃却难掩关切:“这些产业,够你衣食无忧。嫁入齐府后,谨言慎行,莫要失了盛家的脸面,也莫让自己受了委屈。”
王大娘子虽素来与林噙霜不对付,却也秉持着嫡母的体面,送来了一套精致的头面和几匹上好的云锦,语气直白:“往后便是齐府的少夫人了,穿戴也得讲究些。好好过日子,别让人笑话咱们盛家女儿不懂规矩。”
林噙霜更是倾尽多年积攒,送来一箱沉甸甸的银锭和数件祖传的首饰,还有这几年攒的一些商铺田契,眼眶微红:“墨儿,娘没什么能给你的,这些都是娘的心意。往后到了婆家,要学会拿捏分寸,既要温柔,也要有手段,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我一一谢过众人,看着满屋的嫁妆,心中暖意融融。这些添妆,不仅是财物,更是家人的牵挂与支持。从盛府庶女到永昌侯府义女,再到即将嫁入齐国公府的少夫人,我走过的每一步都布满荆棘,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出嫁前一日,侯府内外张灯结彩,嫁妆被一一清点装箱,整整摆了三十余抬。十里红妆的阵仗早已传遍京城,人人都道盛墨兰好福气,不仅嫁得如意郎君,更得两府倾力扶持,往后在齐国公府的日子,定然不会委屈。
我抚摸着腕上盛老太太送的羊脂玉镯,心中无比坚定。有这般丰厚的嫁妆做底气,有吴大娘子与盛家做后盾,再加上我为自己挣来的尊严,往后即便面对难缠的永宁郡主,我也有足够的底气立足。
红烛高照,映着满室的嫁妆,也映着我眼中的憧憬。明日,便是我风风光光出嫁的日子,而属于我的人生新篇章,才刚刚拉开序幕。
卯时刚过,永昌侯府的妆奁房便已灯火通明。丫鬟们捧着簇新的嫁衣围拢过来,大红蹙金绣鸾凤的锦缎流光溢彩,领口袖口缀着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吴大娘子亲自为我插上凤钗,指尖带着暖意:“我的乖女儿,今日过后,便是齐国公府的少夫人了。记住,侯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望着镜中妆容明艳的自己,眼眶微热,俯身拜谢:“女儿谨记义母教诲。”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六十四抬嫁妆在前开路,红绸裹着箱笼,从侯府一直绵延至街尾,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惊叹。我身着嫁衣,头顶红盖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踏上花轿。轿身晃动间,耳畔传来喧天的鼓乐与祝福声,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藏着一丝对未知的忐忑。
花轿行至盛府门前,按习俗稍作停留。掀帘望去,盛老太太、盛紘、林噙霜等人皆立在门前,神色复杂。林噙霜抬手拭了拭眼角,嘴唇动了动,终究只是说了句:“好好过日子。”我隔着盖头,轻声应道:“娘放心。”
花轿继续前行,最终停在齐国公府门前。齐衡早已一身喜服,立在府前等候。他亲手掀开轿帘,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墨儿,我来接你了。”
我搭上他的手,缓缓走下花轿。红盖头下的视野虽窄,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与力道。跨火盆、迈马鞍,一步步踏着红毯走向正厅,沿途是宾客的道贺声与艳羡的目光。
红烛高燃,将喜房映照得暖意融融。雕花描金的拔步床前,锦帐低垂,缀着的珍珠流苏随着晚风轻轻晃动,投下细碎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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