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先生觉得,今日这番话,能镇住多久? 皇帝捧着酒杯,看着窗外被雪覆盖的梅枝,花瓣上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申时行呷了口酒,暖意驱散了朝堂上的寒意:陛下把话挑明了,至少能镇住半年。但张首辅和那些言官不会死心,他们定会换种方式发难。
换种方式也不怕。 朱翊钧放下酒杯,指尖在案上画着蓟辽的地图,戚继光的火器营下个月就能成军,李成梁在辽东也布好了防线。只要北境安稳,他们就掀不起大浪。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朕不是护着张居正,是护着大明的根基。能打胜仗的将军,能办实事的官员,管他是谁任用的,朕都要用。
申时行望着皇帝年轻却坚毅的侧脸,忽然明白这场怒斥的深意 —— 朱翊钧不仅是在保戚继光和李成梁,更是在给所有 吃定心丸:只要你有功于社稷,不管站在哪派,朕都能护住你。
消息传到蓟镇时,戚继光正在长城上巡视。大雪没过膝盖,他却坚持亲手摸了摸新铸的佛郎机炮,冰冷的炮身传来令人安心的重量。当亲兵念完皇帝怒斥言官的圣旨,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突然对着北京的方向,深深一揖,雪落在他花白的鬓角,瞬间融成了水。
辽东的帅帐里,李成梁正与儿子李如松研究女真部落的分布图。听到皇帝 构陷忠良者斩 的旨意,他抓起案上的酒碗一饮而尽,将空碗重重一摔:告诉弟兄们,好好练兵!陛下信得过咱们,咱们就不能给陛下丢人!
帐外的风雪更大了,却挡不住士兵们振奋的欢呼,声浪越过辽河,在雪原上久久回荡。
御书房的灯亮至深夜。朱翊钧看着骆思恭送来的密报,上面说张四维的幕僚正在销毁与江东之的通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起朱笔,在密报末尾批了两个字:盯着。
小李子进来添炭时,看见皇帝案头摆着戚继光送来的火器图纸,旁边是李成梁的辽东防务图,而最上面,压着那份被摔过的弹劾稿,朱笔批的 二字,力透纸背。
万岁爷,您今日在朝堂上那番话,真是大快人心! 小李子笑着说,现在谁都知道,您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大明,不是哪一派的私怨。
朱翊钧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雪。他知道,今日的怒斥只是暂时压住了风波,朝堂的暗流从未停歇。但只要他守住 任人唯贤 的底线,只要北境的长城还在,就总有办法应对那些层出不穷的算计。
雪越下越大,给紫禁城盖上了层厚厚的白毯。朱翊钧拿起戚继光的奏折,上面说 愿率戚家军死守蓟镇,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字迹刚毅如剑。他提笔在末尾批了个 字,笔尖的朱砂在雪夜里,泛着温暖而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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