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心之所向,即剑之所指……好自为之……”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青云子祖师的虚影终于彻底消散,化为点点淡青色的光雨,大部分融入了石室的玉壁之中,小部分则飘向林凡,融入他体内,让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与这石室、与整个归宗台的感应,更加紧密了一分。
石室之中,重归寂静,唯有那个陈旧的蒲团,依旧摆在原地,仿佛在诉说着万载的守候与等待。
林凡对着蒲团,再次郑重三拜。然后,他直起身,目光变得坚定而明亮。祖师遗泽,传承重任,未来挑战……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肩头沉甸甸,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动力。
他握了握手中的“青云真传令”,心念微动,便感知到了整个归宗台,乃至整个剑冢秘境的部分状况。
幸存者们大多聚集在下方广场,正在璇玑真人等人的组织下,清剿残余魔修,救治伤员。冷凝霜、萧寒、周炎、韩霜等人也已返回地面,虽个个带伤,气息不稳,但精神尚可,显然在剑梯上收获不小,根基更加扎实,突破在即。石破天已然伏诛(在阴蚀长老被灭时,其作为“祭品”与“钥匙”,早已神魂俱灭)。幽殿残党除少数逃窜(如枯槁老者、疤脸大汉利用混乱遁走),余者尽数被诛。散修中也有人陨落,有人获益。
而整个剑冢秘境,因之前连番大战,尤其是林凡引动万剑之意、祖师显圣诛魔,能量波动剧烈,已然开始不稳定,空间出现细微涟漪,这是即将关闭、将所有人排斥出去的征兆。
林凡通过“青云真传令”,能模糊感觉到秘境的“出口”正在重新凝聚,大约还有一炷香时间,便会彻底开启,将所有人传送回入口。
他不再耽搁,心神沉入令牌,尝试以刚刚获得的权限,对秘境关闭过程进行微弱的引导,确保所有青云宗弟子,以及那些立场中立的散修,都能被安全传送出去,并且尽量将位置集中在入口附近,避免分散。同时,他也感知到,在秘境不同角落,还有一些零星的、或受伤躲藏、或仍在探索的同门气息,他也通过令牌,发出了微弱的指引波动,将他们引向出口方向。
做完这些,林凡又看了一眼这间简朴却意义非凡的石室,将蒲团小心收起,留作纪念。然后,他心念一动,石室一侧的玉壁悄然滑开,露出一条向外的通道。
通道并不长,尽头便是归宗台第一层,也就是他之前与金面、阴蚀大战的地方。此刻这里一片狼藉,但残留的魔气已被净化,只有精纯的剑道本源缓缓流淌。璇玑真人正盘坐在不远处调息,气息依旧虚弱,但脸色好了许多。冷凝霜、萧寒等人则守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见到林凡从通道中安然走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喜的呼声。
“林师兄!”
“林师弟!”
“林凡!”
众人围拢上来,见他虽然脸色苍白,气息虚浮,但眼神明亮,精神尚可,而且身上那股剑道意韵更加深邃内敛,便知他必有奇遇,且伤势已无大碍,皆是松了口气,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林师侄,你……可见到祖师?” 璇玑真人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凡,带着期盼与激动。
林凡点了点头,取出“青云真传令”,将面见祖师残影、得赐传承、获悉魔心已重归沉眠、以及自己获得此令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祖师在上界可能遇险等细节。
众人听闻,皆是震撼无比,随即纷纷向林凡道贺,璇玑真人更是老怀大慰,连道数声“好”。青云真传令再现,意味着宗门正统传承有了明确的继承者,更是祖师认可的象征,对于如今内忧(石破天事件)外患(幽殿)不断的青云宗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秘境即将关闭,我等需尽快前往出口。” 林凡提醒道,“我已通过真传令略作引导,出去后,众人应会聚集在入口附近。还需师叔和诸位师兄师姐主持局面,清点伤亡,安抚同门,防范幽殿残党或别有用心之人于外埋伏。”
“林师侄所言极是。” 璇玑真人点头,在周炎、韩霜的搀扶下起身,“出去后,立刻集结弟子,启动宗门大阵防护,同时将此地之事,详细禀报宗主。林师侄,你伤势未愈,又得祖师传承,出去后当立刻闭关,稳固修为,消化所得。外界之事,自有我等处理。”
“是。” 林凡应下。他确实急需闭关,不仅是疗伤,更是要消化此次秘境的滔天收获——修为突破至假婴巅峰、凝聚“心剑”雏形、得“青云剑魄”与“青云真传令”、获天剑尊者与青云祖师两大传承、以及那浩瀚的万剑感悟……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梳理、吸收、融汇。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整个归宗台,乃至整个秘境,猛然一震!天空之中,一个巨大的、旋转着的银色漩涡,缓缓浮现,散发出强烈的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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