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拖时间。”
“等下一次服药。”
刘撼山终于开口：“你懂什么？”
“我懂。”杜守拙说，“你不敢让我用刀。”
“因为你清楚。”
“我一刀就能结束。”
刘撼山冷笑：“那你拔刀啊。”
杜守拙不答。
他解开了第二层衣带。
短打外衫脱下，露出左肩的伤口。皮肉翻起，血还在渗。
他把衣服放在外袍旁边。
动作很慢，像是在准备一场仪式。
刘撼山盯着他。
铜戒上的小孔微微转动。
“你右臂抬不起来。”杜守拙说，“现在。”
“你连拳都握不紧。”
刘撼山猛地出拳。
左拳。
直冲杜守拙面门。
杜守拙侧头。
拳头擦过耳际，带起一阵风。
他没还手。
刘撼山收回拳，站定。
呼吸略重。
“你用了左拳。”杜守拙说，“因为右臂使不上力。”
刘撼山不答。
“你让我徒手。”杜守拙说，“是想骗我靠近。”
“你想用毒。”
刘撼山不动。
“铜戒上的孔。”杜守拙说，“不是装饰。”
“是针眼。”
刘撼山右手缓缓放下。
“你不敢让我用刀。”杜守拙说，“因为你清楚。”
“我不会近身。”
“所以我答应你徒手。”
“但我不会走近你三步之内。”
刘撼山脸色变了。
“你设局。”杜守拙说，“让我放弃武器。”
“可你忘了。”
“我空手，也能杀你。”
刘撼山往后退了一步。
踩到了巨岩的影子边缘。
杜守拙往前一步。
左肩血滴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你输了。”杜守拙说，“清漪，立刻放人。”
刘撼山冷笑：“等你赢了再说。”
杜守拙站着。
没有再动。
风停了。
刘撼山右手再次抬起，铜戒对准杜守拙。
小孔正对着他的眉心。
杜守拙盯着那个孔。
没有眨眼。
刘撼山的手指微微弯曲。
只要一弹，针就会射出。
杜守拙突然开口：
“你不敢。”
刘撼山的手指僵住。
“你怕针射空。”杜守拙说，“你只剩一次机会。”
“你不敢赌。”
刘撼山的手缓缓放下。
杜守拙解开最后一道衣带。
外衫落地。
他站在原地，只穿单衣，左肩伤口暴露在外。
刘撼山盯着他。
铜戒上的小孔转向地面。
杜守拙抬起右手。
指向刘撼山。
“你。”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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