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台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毁灭性的、超越他们认知的力量惊呆了。那些原本对“秘器”将信将疑、或心存抵触的官员,此刻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脸上血色尽褪。来自草原的部族首领,更是面露骇然之色,他们无法理解这种超越骑射、超越勇武的攻击方式,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那几位被特意“请”来的江南旧族代表,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终于亲身感受到了与掌握如此力量的朝廷对抗是何等愚蠢和绝望。
接下来是“虎蹲炮”的机动与面杀伤演示。炮组士兵们迅速将炮从驮马或抬杠上卸下,推至预设的、模拟步兵阵线前方的发射位,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对着模拟的敌军骑兵或步兵冲锋队列(大量草人),进行快速射击。虽然单发轰鸣声不如“镇朔炮”震撼,但射速明显更快,尤其在使用霰弹时,炮口火光一闪,大量铁珠碎铁如同死亡之雨喷射而出,覆盖面前数十步宽、十余步深的大片扇形区域,将那些“敌军”打得千疮百孔,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田,直观地展示了其对抗密集冲锋的恐怖效能。
演武结束,炮声停歇,但江风带来的浓烈硝烟味和远处一片狼藉、如同地狱般的靶场景象,依旧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宛若神罚的一幕。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唯有江风吹动旗帜的猎猎作响。
冉闵缓缓站起身,走到观礼台最前沿,目光如炬,扫过台下神色各异、大多仍处于震撼中的众人,沉浑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众卿都看到了。此乃我大魏工匠心血智慧所铸,将士勤勉操练所掌,扞卫社稷、保护黎民之利器!非是魑魅伎俩,实乃格物致知之结晶,强国护邦之重器!”
他停顿片刻,让话语深入每个人心中,然后继续道,声调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以此炮,名之‘镇山河’!意在告诫内外:凡我大魏疆土,自有神兵镇守,不容任何宵小觊觎!凡我大魏子民,自有强军庇护,可享太平之福!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此乃天意,亦是朕志!”
他的声音在开阔的江边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与凛然的杀气。
“陛下圣明!大魏万胜!”王猛率先躬身,高声喊道。
“陛下圣明!大魏万胜!”台下文武百官、将士们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齐声应和,声浪如潮,震天动地。那些部族首领和江南士绅,也慌忙跟着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顺从。
利炮镇山河,不仅在于其物理上无与伦比的毁灭力量,更在于其带来的心理震慑与政治宣示。这次公开演武,极大地巩固了冉魏朝廷的权威,加速了内部各派势力的最终归心,也向所有潜在的外部敌人发出了最明确、最强烈的警告。帝国的统治,因这跨越时代的技术代差与武力优势,而变得更加稳固,难以撼动。火炮,正式开始成为冉魏王朝武库中,一张足以定鼎乾坤、威慑四方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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