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戡的雷霆一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黄河帮这块腐肉上,激起的不仅是青烟与焦臭,更有深入骨髓的剧痛与恐慌。龙王庙总舵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李横波暴躁的怒吼声每日不绝,三大堂主亦是面色阴沉,加紧布防,整个帮派仿佛一只受惊的刺猬,蜷缩起来,竖起了全身的尖刺。
然而,有些攻击,并非来自坚船利炮,而是源于人心深处最幽暗的角落。就在司马德戡稳扎稳打,逐步清理黄河帮外围残余,并消化战利品的同时,另一股无形的、带着甜腻毒性的暗流,已悄然渗入黄河帮看似铁板一块的内部。
一、天魔之舞,诱惑沉沦
“混江龙”赵永,此刻正坐在城南他那间布置奢华的书房内,面前摆着算盘和账册,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号码头和三处货栈的损失,让他肉痛不已,那里面可有他不少私房钱。更让他不安的是,朝廷这次展现出的决心和实力,与以往截然不同。
“赵堂主,何事如此烦忧?”一个娇柔婉转,仿佛带着钩子的声音突兀地在窗外响起。
赵永悚然一惊,猛地抬头,手已按在了腰间的软鞭上。只见窗外月光下,不知何时立着一道白色的倩影。她赤着双足,轻纱覆体,容颜在朦胧月色中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非人间的妖异。她仿佛月下的精灵,又似勾魂的魔女,正是婠婠。
“你是谁?!”赵永厉内荏地喝道,心中警铃大作。总舵戒备森严,此女是如何无声无息潜入到他这核心堂主书房外的?
婠婠嫣然一笑,并未回答,只是轻轻推开虚掩的窗户,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飘然落入房中。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丝丝缕缕钻入赵永的鼻端,让他一阵心神摇曳。
“小女子只是见堂主心烦,特来为堂主分忧解惑。”婠婠款款走近,眼波流转,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秘密,“堂主是在担心帮派前途?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前程?”
赵永被她目光一扫,只觉得心头燥热,警惕心在不自觉间松懈了几分。“你…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何人派来不重要。”婠婠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魔力,直透心底,“重要的是,堂主可曾想过,李横波刚愎自用,招惹强敌,如今朝廷大军压境,瓦岗远水难救近火,这黄河帮…还能撑多久?”
她的话,如同毒蛇,精准地咬在了赵永内心最隐秘的担忧上。他脸色变幻,沉默不语。
婠婠继续轻声道:“李帮主或许已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带着多年积攒的金银细软,投奔他的李密大将军…届时,赵堂主您,和这满帮的兄弟,又当如何自处?是成为朝廷钦犯,被四处通缉,还是…沦为弃子,葬身这黄河鱼腹?”
“你胡说!帮主他…”赵永想要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李横波与李密往来密切,他是知道的,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小女子是否胡说,堂主心中自有判断。”婠婠轻笑,莲步轻移,靠得更近,吐气如兰,“其实,出路并非没有…朝廷此次,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若有人能戴罪立功,献上总舵布防图,或是…李横波与李密往来的密信账册,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呢?”
赵永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神中挣扎与贪婪交织。婠婠的天魔气场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虽未全力施展,却已足够放大他内心的恐惧与欲望。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划过赵永紧绷的手臂,带来一阵战栗。
“堂主是聪明人,当知良禽择木而栖。这黄河帮的船,眼看就要沉了,何不早点寻个救生艇?”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只要堂主点点头,不仅性命无忧,未来的荣华富贵…也未可知哦。”
在美色、言语的蛊惑以及天魔功无形的影响下,赵永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喘着粗气,低声道:“你…你要我怎么做?”
二、散播谣言,人心惶惶
就在婠婠成功诱惑赵永的同一时间,一些诡异的流言,开始在黄河帮底层帮众以及荥阳城的市井之间悄然流传。
起初,只是在码头力夫、酒馆伙计之间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帮主早就把老婆孩子送去瓦岗了!”
“可不是,库里的金银这几天晚上都在悄悄装船呢!”
“朝廷这次来的可是精锐,就是雁门关打过突厥的那支!只杀当头儿的,咱们这些小喽啰,放下刀就没事!”
“我二舅家的表侄在郡守府当差,听说钦差手里有名单,首恶就是李帮主和几个堂主,跟咱们没关系…”
这些流言真真假假,虚实难辨,却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恐慌如同无形的蛛网,缠绕在每个普通帮众的心头。他们开始疑神疑鬼,看谁都觉得像是朝廷的探子,或者准备出卖兄弟投降的叛徒。训练时无精打采,巡逻时草木皆兵,帮派内部的凝聚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
甚至有一些胆小的帮众,开始偷偷收拾细软,谋划着如何趁乱逃离荥阳。而一些中层头目,则开始暗自盘算,若真如谣言所说,自己该如何选择才能保住性命和些许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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