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珑和枳瑾花回到陆家在苏州的临时住处,立刻被陆瑾叫了过去。看着两个小辈安全返回,陆瑾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板起脸问道:“怎么样?那个姓赵的,没为难你们吧?”
陆玲珑抢着回答,语气里还带着点兴奋:“太爷爷,那个大叔人挺好的!带我们去看了特别漂亮的夜景,还开车送我们回来呢!”
枳瑾花则要冷静得多,她扶了扶眼镜,将今晚的经历,包括赵陈强行邀请、拍照发群、以及群里那些离谱的言论(隐去了具体内容,只提及其家人态度热情但言语跳脱)都客观地陈述了一遍。
陆瑾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强行邀请?拍照发群?家人言语跳脱?这行事风格,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高人风范,倒像个……实力强大的痞子?
“他真的一点炁息都感觉不到?”陆瑾再次确认。
“绝对没有。”枳瑾花肯定道,“无论是我的感知,还是玲珑的近距离接触,都确认这一点。但他的力量……深不可测。而且,他似乎对您……有所了解,语气颇为随意。”
陆瑾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一个能让田老道断肢重生、让公司心甘情愿掏出十亿、让张之维都讳莫如深的存在,偏偏行事如此不着调,这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沉吟片刻,挥挥手让两个女孩先去休息,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龙虎山的电话。
“喂?牛鼻子!是我,陆瑾!”电话一接通,陆瑾就没好气地说道,“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姓赵的,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他现在人在苏州,还跟我家玲珑和小花扯上关系了!”
电话那头的老天师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陆老弟,稍安勿躁。赵先生行事,确非常理所能度之。但他似乎并无恶意,至少目前看来如此。田师弟的伤,便是明证。”
“我知道他治好了田老道,这份人情我陆瑾记着!”陆瑾语气依旧烦躁,“可他这神出鬼没,行事乖张,让人心里没底!你跟他接触过,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天师叹了口气:“老道也不知。或许,真如他所言,只是随心所欲,游戏人间吧。陆老弟,既然他暂时在江南地界,你多留意便是,只要他不主动生事,便以礼相待,莫要轻易招惹。”
连张之维都这么说,陆瑾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虑和不安,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哪都通公司总部。
赵方旭也收到了赵陈出现在苏州,并与陆家人有所接触的消息。他盯着报告,手指敲着桌面,眼神闪烁。
“苏州……窦乐的地盘。”他喃喃自语,随即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华东区负责人窦乐。
“窦乐,赵陈在苏州。你注意一下他的动向,非必要,不接触,不打扰。但如果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需要什么协助,尽量满足,及时汇报。”赵方旭的语气十分严肃。
电话那头的窦乐心里一凛,立刻应道:“明白,赵总!”能让总部大佬如此郑重交代的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
结束通话后,窦乐想了想,又联系了正在华东区活动的肖自在。
“老肖,苏州那边,来了位特殊人物,叫赵陈。总部要求,非必要不接触。你……如果偶然遇到,保持距离,观察即可,千万别起冲突。”窦乐知道肖自在的性子,特意叮嘱了一句。
肖自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兴趣:“赵陈?就是那个治好高二壮,卖了公司天价资料的人?”
“对,就是他。总之,你小心点,这人水深得很。”
“知道了。”肖自在淡淡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但他心里,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赵先生,反而升起了一丝探究的欲望。
……
第二天下午,赵陈闲着没事,在苏州老城区一个相对僻静的茶馆二楼雅座喝茶看书(一本从地摊上买的《周易》,看得津津有味)。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普通夹克、戴着眼镜、气质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正是肖自在。他似乎也是来喝茶的,目光扫过二楼,很自然地落在了临窗的赵陈身上。
四目相对。
肖自在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丝毫炁息,就像个普通人。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窦乐口中的赵陈。那种由内而外的平静与淡然,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赵陈也看到了肖自在,他合上书,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慵懒和了然的笑意,对着肖自在招了招手:“来了?坐。”
那语气,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而且等了他很久。
肖自在瞳孔微缩,依言走了过去,在赵陈对面坐下。
“赵先生?”肖自在试探着问。
“嗯,是我。”赵陈给他倒了杯茶,“肖自在,对吧?公司华东区的临时工,练的是大慈大悲掌,可惜……心魔难除,杀孽缠身。”
肖自在身体瞬间绷紧,眼神锐利如刀!他的底细,竟然被对方一口道破!
赵陈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自顾自地喝着茶,慢悠悠地说:“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这刀,握得太紧,伤人也伤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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