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味觉虚无已然化为惨烈的战场。苍白的纸片人菜单如同潮水般涌来,餐刀餐叉碰撞出刺耳的“咔嚓”声;布满写轮眼吸盘的腌渍触手疯狂扭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咸腥与幻术波动;那由破碎餐具和食尸鬼肢体构成的巨大怪物,每一次蠕动前行都发出金属刮擦和骨骼碎裂的混合噪音,贪婪地扑向风暴中心的冯宝宝。
“休想过去!”陆炎咆哮,白龙皇的光翼怒张,【Divide】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笼罩住那巨大的餐具食尸鬼。然而,这怪物并非纯粹的能量体,其构成混杂了实体残骸、怨念以及美食细胞的诡异活性,减半之力效果大打折扣,只能让其动作稍显迟滞,无数破碎的刀叉碗碟依旧如同弹幕般射来。
“咕啦啦啦!纸片就该有纸片的样子!”白胡子双拳轰出,震震果实的力量撕裂虚空,大片大片的纸片人被震成齑粉,但更多的菜单从裂开的空间口子中源源不断地飞出,仿佛无穷无尽。
“飞雷神结界!”波风水门身影如电,在空中布下无数飞雷神苦无,试图构建一个空间迷宫阻挡那些腌渍触手。但触手上的写轮眼疯狂转动,幻术干扰着空间感知,让水门的转移屡屡出现偏差,几次险象环生。
“雷虐水平千代舞!”四代艾将雷遁查克拉模式催谷到极致,化作一道狂暴的蓝色雷光,与奇拉比的尾兽八卷配合,如同绞肉机般在纸片人大军中冲杀,雷光所过之处纸屑纷飞,但很快又被新的浪潮填补。
佐助的天照之火在黑绝残骸和纸片人上燃烧,却难以瞬间烧尽那庞大的数量。鸣人的无数影分身拼死抵挡,却不断被撕碎。
张楚岚的炁化作金光咒护在周身,艰难地击退靠近的零散攻击,脸色发白:“妈的!这些东西怎么越打越多!”
宗迦大人则凭借诡异的“食运”,总能在关键时刻恰好躲过最致命的攻击,甚至偶尔还能一脚踩碎某个纸片人的“主菜”部分,但他也仅限于自保。
桥田至的剪刀对实体化的怪物效果不佳,气得他哇哇大叫:“犯规!都犯规!说好的味觉维度呢!怎么物理攻击也有效啊!小丽!想想办法!”
“正在尝试解析敌人构成……干扰过多……解析缓慢……建议:坚持。”金发少女的AT力场在多方攻击下波纹荡漾,但她依旧冷静地尝试分析,臂铠偶尔射出的能量束能精准地点爆一些纸片人的核心菜单项。
阿卡西亚的茶炉则悄然躲在战场边缘,苍白的火焰微微摇曳,既不参与防守,也不主动攻击那些怪物,反而像是在……吸收着这片战场上弥漫开来的、因战斗和泄漏而产生的负面味道——恐惧、愤怒、贪婪、毁灭……这些情绪化的味道似乎成了祂恢复的养料。
所有人的战斗都异常艰难。这片虚无战场对他们极为不利,他们的力量体系在这里受到不同程度的压制,而那些被悖论味道吸引来的怪物却如鱼得水。更可怕的是,冯宝宝眉心的那根意识连接光丝,因为外界的剧烈能量波动而开始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可能断裂!
一旦断裂,宝宝的意识可能就永远迷失在那“遗忘之桶”中!
“稳住战线!绝不能干扰到宝宝!”陆炎心急如焚,赤龙帝的【Boost】能力疯狂加持到自己身上,强行提升力量,一拳拳轰出,将射向宝宝的餐具碎片凌空打爆。
……
与此同时,冯宝宝的意识,已经沿着那根纤细的光丝,彻底沉入了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境地。
那并非黑暗,也并非光明,而是一种信息的绝对深海。
无数破碎的、混乱的、庞杂到极致的味觉记忆碎片如同洋流中的浮游生物,密密麻麻地冲击着她的意识。她“尝”到了星辰诞生的冰冷炽热,“尝”到了海洋初辟的咸涩,“尝”到了第一个生命咀嚼食物的悸动,“尝”到了文明篝火旁分享猎物的温暖,“尝”到了盛宴的狂欢,“尝”到了饥荒的绝望,“尝”到了无数个体临终前最后感知到的味道……
这些味道并非有序呈现,而是如同被打碎的、混杂了所有颜色的调色盘,粗暴地、混乱地涌入。任何一个意识稍弱的个体,都会在这信息的洪流中瞬间被同化、分解,成为这记忆深海的一部分。
但冯宝宝没有。
她那纯粹到极致的“食之本欲”和空灵的心境,此刻反而成了最好的护盾与过滤器。那些混乱的味道信息冲击着她,却无法让她迷失。她就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纯净水晶,任凭洋流汹涌,自身却澄澈依旧,只是被动地接收着一切,却不被任何单一味道所占据。
她甚至本能地开始在这些混乱的信息中“游泳”,循着那最初感受到的、“哭泣”的微弱指引,向着深海的某个方向“下潜”。
下潜的过程仿佛经历了无数文明的餐桌轮回。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混乱的味道信息流开始变得稀薄,一种极致的静寂包裹了她。
她“来到”了这片信息深海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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