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留下,如同在原本就因童渊到来而沸腾的幽州武坛,又投入了一块千斤巨石,激起的浪潮席卷四方。枪神与剑神,这两位分别屹立于武道两极的巅峰人物,竟在暮年齐聚于北疆蓟城,此事的意义,远超寻常的武将投效或谋士来归。它代表的是一种武学正统的认可,一种精神层面的至高加持,对天下习武之人的吸引力,是任何高官厚禄都无法比拟的。
刘乾深知其中份量,丝毫不敢怠慢。他立刻下令,将紧邻童渊居所的另一处更为宽敞、兼具练武场的官邸辟为“剑庐”,供王越居住和授艺。同时,正式公告天下,设立“武典阁”,由童渊、王越并列为总教习,秩比两千石,地位尊崇,仅次于州牧府核心文武。此举明确传递出一个信号:在幽州,武道修为与经世之学同等重要,武人同样能获得极高的尊重和地位。
消息传出,效果立竿见影。原本还在观望的各地游侠、军中不得志的悍卒、乃至一些隐居山林的武学名家,纷纷收拾行装,北上幽州。蓟城的客栈一时间人满为患,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携带兵刃、气息精悍的武者。州牧府门前每日都有大量慕名而来、欲求拜师或仅仅是渴望一睹宗师风采的人。刘乾命史阿从“暗夜”中抽调人手,协助维持秩序,并设立简单的考核机制,筛选其中有真才实学或潜力可观者,纳入“武典阁”的预备序列。
武典阁的日常运作,很快步入正轨。但两位宗师的教学风格,却截然不同,形成了有趣的互补和碰撞。
童渊的教学,如春风化雨,更重根基与意境。他往往并不急于传授具体招式,而是让学员们(包括关羽、张飞等大将)从最基础的站桩、呼吸、步法重新练起,反复锤炼,纠正他们多年来形成的、细微却影响深远的习惯性谬误。
“云长,你的刀势霸道绝伦,然过刚易折。须知力发千钧,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通于肩臂,最后达于刀尖。你腰腹发力已臻极致,然脚步转换间,尚有半分滞涩,若能圆融贯通,威力当可再增一成。”童渊站在校场上,看着关羽演练刀法,一针见血地指出。
关羽闻言,丹凤眼微睁,他素来自负,但对童渊的话却不敢有丝毫轻视,仔细回味,果然发现自己在急速变向时,脚下确有极其细微的不顺畅。他心悦诚服地躬身:“多谢师尊指点,关某受教!”自此练习时,格外注重步法与身法的协调。
对于张飞,童渊则指点其如何将怒吼与矛法更好地结合,使声波冲击不仅是扰敌,更能震荡气血,辅助发力。对黄忠,则交流箭术心得,探讨如何在极限距离和恶劣环境下保持精准。对赵云,师徒间更多的是切磋探讨,将“百鸟朝凤枪”的灵巧与“太极枪法”的圆融进一步融合。
而王越的教学,则如严冬寒冰,凌厉而精准。他侧重于剑术的实战应用,追求在最短时间内,以最有效的方式克敌制胜。他的“凝剑术”理念,强调精神高度集中,将全身精气神凝于一剑,追求极致的速度与穿透力。
王越的教习对象,最初主要是史阿及其麾下“暗夜”中擅长刺杀的骨干,以及军中一些有剑术基础的军官。他要求极其严格,一个简单的直刺动作,可能要求练习上千次,直到分毫不差,且每一次都必须凝聚杀意。
“剑者,杀器也!非为表演,非为强身,首要在于杀敌!你的眼神不够利,手腕不够稳,这一剑出去,只能吓唬庸手!”王越的声音冷峻,不带丝毫感情。他亲自示范,只见寒光一闪,三丈外木桩上悬挂的一枚铜钱,已被剑尖精准地刺穿中心,而木桩丝毫未动。这份对力量的精妙控制,让所有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即便是面对失忆的侄子王牌,王越在最初的激动和关怀过后,投入到训练中也变得不苟言笑。他试图用最严苛的方法,激发王牌身体深处可能残存的家族剑法记忆。
“阿牌,看好了!这是我王家‘惊鸿剑法’的起手式!”王越剑光如匹练,在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王牌凝神观看,努力模仿,但他的肌肉记忆似乎更倾向于长枪的大开大阖,用剑时总觉得别扭。几次练习下来,进展缓慢。
王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焦虑,但他强忍住没有斥责,只是叹道:“罢了,或许你天赋更在枪法。你且将你如今惯用的枪法,练给我看。”
王牌依言施展起那套古朴狠辣、源自战场搏杀的枪法。王越仔细观察,眉头越皱越紧。这套枪法虽凌厉,但过于直来直去,缺乏变化,而且很多招式纯凭一股悍勇之气,对自身损耗颇大。
“停!”王越打断他,“你这枪法,野路子出身,杀伐之气过重,却不知刚柔并济、以巧破力的道理。长久下去,不仅难达巅峰,反而会伤及自身经脉。”他看向一旁观摩的童渊,“童兄,你看……”
童渊捻须微笑:“王兄所言极是。此子枪法根基偏颇,需正本清源。不过,其体内那股一往无前的悍勇血性,亦是难得。不若这样,由老夫传授他系统枪法根基,夯实基础,王兄则从剑理中提炼‘凝、快、准’之要诀,化入其枪法之中。或许,能走出一条专属于他的刚猛迅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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