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比周围人家似乎更显破败一些,篱笆墙歪斜,院内静悄悄的。
“大哥!云萝!我回来了!”赵云还未到门口,便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来。
然而,院内并无回应。只有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黄狗有气无力地吠叫了两声。
赵云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冲进院内。
刘乾紧随其后,目光迅速扫过小院。院子打扫得还算干净,但透着一种缺乏生气的冷清。正屋的门虚掩着。
赵云几步冲到屋门前,推开房门。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不安的草药味。借着从窗户透进的微光,可以看到简陋的土炕上,躺着一个人影,盖着打满补丁的薄被,一动不动。一个身形瘦小、穿着粗布衣裙的少女,正背对着门口,蹲在一个小火炉前,小心翼翼地扇着火,炉上正煎着药,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那少女肩头微微耸动,似乎在低声啜泣。
听到破门声,少女受惊般猛地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清秀却布满愁容、泪痕未干的脸庞,年纪约莫十三四岁,正是赵云的妹妹赵雨(云萝)。
当她看清闯入者是谁时,先是猛地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但下一秒,那惊喜就被巨大的委屈和恐慌所淹没。
“二哥?!”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手中的蒲扇“啪”地掉在地上,眼泪瞬间决堤,“二哥!你……你终于回来了!大哥……大哥他……呜呜呜……”
她泣不成声,只是指着炕上那毫无声息的人影。
赵云如遭雷击,一个箭步扑到炕前,只见兄长赵风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俨然已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大哥!”赵云的声音瞬间嘶哑,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赵风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如游丝的气息,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他离家时,兄长虽病弱,尚能行动自理,如今竟已病重至此!
“云萝!这……这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病成这样?!”赵云猛地转头,看向哭成泪人的妹妹,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慌。
赵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哭诉:“大哥……大哥旧疾复发,比以往都重……咳了好多血……城里的郎中来看了几次,开了药,却总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他说……他说……怕是……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家里的钱早就用光了,能借的都借遍了,能卖的都卖了……呜呜呜……二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少女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赵云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数年学艺,满怀壮志归家,迎接他的竟是兄长濒危的噩耗!巨大的悲痛与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他紧紧握住兄长冰冷的手,虎目之中,热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这时,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刘乾不知何时已来到炕边,他面色凝重,仔细查看了赵风的气色、眼睑和露在被子外干瘦的手腕。
“师兄,先别慌!”刘乾的声音冷静而沉着,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风大哥还有气息!还未到绝望之时!”
他转向仍在抽泣的赵雨,语气尽量温和:“云萝妹子,我是子龙的师弟刘乾。你先别哭,告诉我,之前郎中开的药方,可还留着?还有,煎药的药渣,倒在何处?”
赵雨被刘乾冷静的态度感染,稍稍止住哭声,虽然不明白这位气质不凡的公子哥想做什么,还是指着墙角一个破筐:“药……药方好像还在大哥枕头底下……药渣……都倒在那筐里了……”
刘乾对赵云快速道:“师兄,你稳住心神,照看好风大哥和云萝。我先看看药方和药渣。”
他深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有限,误诊误治比比皆是。赵风的病情恶化得如此之快,甚至郎中断言不治,其中必有蹊跷。或许,并非病症本身无救,而是治疗方向错了!
他的现代思维和知识,或许在此刻,能成为挽救赵风性命的关键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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