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守业之前声称,马亮失踪当天他“一整天都在家看电视,没出门”,但小区的垃圾清运记录显示,那天下午四点,垃圾站收到了一袋来自张守业家的垃圾,里面有一张当天下午两点的电影票根;而物业的门禁日志则记录,张守业当天下午两点零五分走出小区,直到晚上八点十分才回来——这与他的供述完全矛盾。
“还有,我们查了他的手机基站轨迹。”队员继续汇报,“陈阳失踪那天,他的手机曾在镇西菜市场附近的基站出现过,之后又移动到古井附近的基站,停留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才返回家里——这和陈阳最后消失的轨迹完全吻合!”
周建明挂断电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不在场证明被戳穿,住所和仓库里发现关键物证,手机轨迹与受害者失踪时间、地点高度吻合,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让张守业开口。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张守业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憔悴。他坐在椅子上,头低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不停地互相摩挲。周建明坐在他对面,将一沓证据照片放在桌上,一张一张推到他面前:“看看吧,这是你家院子里的血迹,这是仓库里的塑料袋,这是你的手机轨迹图——还有这个,屠宰刀缝隙里的组织碎屑,DNA检测已经出来了,和马亮的完全匹配。”
张守业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睛盯着照片,嘴唇抿得紧紧的,却依旧不肯说话。
“你不说也没关系。”周建明继续说,“我们还在你家菜棚里发现了捆绑物的纤维,和枯井井壁上的绳索纤维是同一种;还有你身上的粉笔灰,跟古井石板上的粉笔痕迹一模一样——你以为用旧手套留下假指纹就能蒙混过关?以为频繁换手机卡就能躲避追踪?你做的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没杀人!”张守业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歇斯底里,“那些血迹是我杀鸡留下的,屠宰刀是我帮屠宰户干活用的,粉笔是我之前教邻居家孩子写作业剩下的——你们不能凭这些就认定我杀人!”
“那‘鸵鸟肉’呢?”周建明突然抛出这个关键词,目光紧紧盯着张守业的反应。果然,听到“鸵鸟肉”三个字,张守业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了一下,手指也停止了摩挲。
“你租用过镇西冷库的仓位,对吧?”周建明继续施压,“冷库的记录显示,你每个月都会租两天仓位,说是‘存放肉类’,但每次都只带几个黑色塑料袋进去,出来的时候袋子是空的——那些袋子里装的,根本不是鸵鸟肉,而是受害者的尸体碎片吧?”
张守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脸色也变得惨白。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不停地颤抖。
“我……我承认,我租过冷库,也买过屠宰刀,古井我也去过……”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我没杀人,真的没杀人!那些塑料袋是别人借我的,粉笔也是别人让我放在古井旁边的,我只是帮了个忙……”
“帮谁的忙?”周建明追问,“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让你做这些?”
张守业却再次沉默了,无论队员们怎么问,他都只是重复“不知道”“我只是帮忙”,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就在审讯陷入僵局时,技术科传来了最新的鉴定结果:“周队,张守业外套上的白色纤维,和枯井井壁上的绳索纤维经比对,是同一种材质;他袖口的泥迹,也与古井周边的泥土成分完全一致!”
周建明将鉴定报告拍在张守业面前:“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屠宰刀上有马亮的DNA,你的衣服上有古井的泥土和绳索纤维,你说你没杀人,谁信?”
张守业看着鉴定报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地说:“是……是他们先骗我的钱,我找他们要,他们不给,还动手打我……我一时失手,才……才伤了他们……”
“失手?”周建明皱起眉头,“那分尸、抛尸也是失手?你用屠宰刀把尸体分成几块,用塑料袋装着扔到枯井里,还特意用旧手套留下假指纹——这像是失手吗?”
张守业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低下头,继续沉默。周建明知道,要让他完整供述作案经过,还需要更多的耐心和证据。他示意队员继续审讯,自己则走到审讯室外面,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场横跨多月的追查,终于迎来了关键的转折点。
此时,技术人员仍在张守业的住所和仓库里进行更细致的勘察。他们相信,在那些未被发现的角落,一定还藏着更多与案件相关的秘密——比如分尸的具体地点、受害者的遗物,还有张守业口中“帮忙的人”是否真实存在。而这些秘密,终将拼凑出最完整的真相,给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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