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仲景的侄孙,林修远。”陆文渊一字一句道,“他现在在太医院当值,是端贵妃的专属太医。”
空气骤然凝固。
端贵妃的专属太医。
端贵妃——那个可能是“主人”的贵妃。
萧烬缓缓站起身,手握紧了砚台。晨光洒在他玄甲上,反射出冷冽的光。
“王虎。”
“末将在!”
“立刻整队,一个时辰后启程回京。”萧烬的声音像淬了冰,“轻装简从,只带一百精锐,其余人护送陆先生和被救人员,走另一条路,缓行。”
王虎一惊:“王爷,一百人太少了!万一路上——”
“没有万一。”萧烬打断他,“京城出事了,我必须尽快赶回去。至于路上……”
他转身,看向东方初升的太阳:
“该让那些人知道,我萧烬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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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初,京城,乾清宫外。
内阁首辅杨钰安站在廊下,花白的眉毛紧锁。他手里拿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信纸很普通,但火漆上的印记让他心惊——一只展翅的猎鹰,镇北王府的标记。
信的内容很简单:
“北疆已平,臣弟不日返京。闻陛下染恙,心甚忧之。宫中奸佞当道,恐误圣体,望诸公明察。若遇阻挠,可持此信示人。萧烬拜上。”
没有多余的话,但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杨钰安知道这封信的分量。镇北王萧烬,皇帝的亲弟弟,刚刚平定西北叛乱,携大胜之威即将返京。而此刻皇帝昏迷,端贵妃以“皇嗣”为名阻挠查案,皇后态度暧昧,朝中人心浮动。
这封信,是表态,更是施压。
“杨阁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杨钰安回头,是刑部尚书郑严,还有大理寺少卿李文昌——都是萧烬在朝中的支持者。
“你们也收到了?”杨钰安扬了扬手中的信。
郑严点头,脸色凝重:“镇北王这是要我们在他回京前,稳住局面。”
“怎么稳?”李文昌苦笑,“端贵妃拿着‘皇嗣’做挡箭牌,皇后又不出面,我们这些外臣,难道还能闯宫抓人不成?”
“不能闯宫,但可以施压。”杨钰安缓缓道,“镇北王平定西北,是大功。他回京之日,陛下若不能亲自封赏,于礼不合。我们可以此为由,要求彻查陛下病情。”
郑严眼睛一亮:“阁老的意思是……”
“太医院。”杨钰安一字一句道,“既然端贵妃说陛下只是劳累过度,那我们就请太医院会诊。把所有太医都叫来,一个一个问,陛下到底得了什么病,用的什么药,病情如何。”
“端贵妃若是阻拦——”
“那她就得解释,为什么不敢让太医会诊。”杨钰安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且,镇北王的信到了,他那些军中的旧部也该收到消息了。你们觉得,那些武将们,会眼睁睁看着陛下昏迷不醒,而宫中贵妃阻挠诊治吗?”
李文昌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要把事情闹大。
闹到朝野皆知,闹到军中震动,闹到端贵妃再也捂不住。
“可是……”郑严还有些犹豫,“万一端贵妃真的有孕,万一动了胎气——”
“郑大人。”杨钰安打断他,声音很冷,“陛下昏迷三天了。三天,足够一个健康的君主苏醒。如果陛下真是‘劳累过度’,现在早该醒了。可他没有。”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担心的是,陛下可能根本不是‘劳累过度’。而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郑严和李文昌都明白了。
毒。
和当年先帝一样。
“我这就去安排。”郑严咬牙道,“太医院会诊,就在今天下午。我倒要看看,端贵妃敢不敢拦。”
“不止太医院。”杨钰安补充道,“还要查内务府近三个月的所有采买记录,尤其是药材、香料。查所有接触过陛下饮食汤药的宫人。查——”
他忽然停住,目光投向宫道尽头。
那里,一个穿着素色布裙的身影,正快步走来。左臂包扎着,脸色苍白,但脊背挺得笔直。
是陆清然。
“陆司正。”杨钰安迎上前,“你这是——”
“杨阁老。”陆清然停下脚步,喘息未定,“下官刚从内务府出来。有急事禀报。”
“你说。”
陆清然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高福安没有死。死的是一个替身。而且,下官找到了他藏账册的地方——在宝和斋的后院地窖里。账册上记录了他这些年来,替端贵妃转移宫产、收受贿赂的所有明细。”
杨钰安的瞳孔猛地收缩。
“账册现在在哪?”
“还在宝和斋。”陆清然道,“下官不敢贸然去取,怕打草惊蛇。但下官已经确认了位置,只要拿到搜查令——”
“搜查令我来办。”杨钰安当机立断,“郑大人,你立刻去京兆尹衙门,以‘协查宫中盗窃案’为由,申请搜查宝和斋和瑞福祥。李大人,你去调集人手,拿到搜查令立刻行动,绝不能让账册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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