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计划”的全貌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京城上空,其庞大与精密带来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陆清然对“真身”下落的推断,更是为这黑暗图景添上了更加残酷血腥的一笔。然而,再严密的网络,也总有最薄弱的一环。当所有的分析推演暂时陷入僵局时,一条来自最底层的线索,悄然浮现。
大理寺的审讯室内,连日来的高压审讯终于让周旺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在反复的诘问与陆清然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逼视下,他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软泥,瘫在冰冷的地面上,涕泪横流地交代着所有他知道的、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
“……真的……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周旺祖的声音嘶哑不堪,眼神涣散,“联系小人的……是个叫‘泥鳅’的……矮个子,左脸上有颗带毛的黑痣……说话油滑得很……常在……常在城西的‘悦来茶馆’后巷晃悠……听说……听说他专门帮人牵线搭桥,介绍些‘特殊’的门路……”
“泥鳅”。一个绰号。城西悦来茶馆后巷。
这是周旺祖榨干脑汁后,提供的唯一一个具体的、可能找到的活口线索。一个游离在“蛛网”最外围,负责物色“客户”(如周旺祖)和初步筛选“蝉蜕”信息的低级成员。
消息传到法证司时,陆清然正在对林月娘遗体上提取的微量“赤焰砂”进行更精密的成分分析。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与顾临风汇合。
“悦来茶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之地,确实是这种底层掮客活动的温床。”顾临风快速调阅着关于城西那片区域的卷宗和地图,“后巷更是阴暗曲折,易于藏匿和脱身。这个‘泥鳅’,很狡猾。”
“再狡猾的泥鳅,也有被揪出泥潭的时候。”陆清然眼神冰冷,“必须抓住他!他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触及到的、活着的‘蛛网’成员!”
行动必须迅捷而隐秘。打草惊蛇的后果,他们已经在苍梧驿那些被灭口的人员身上见识过了。
顾临风亲自挑选了十余名绝对可靠、身手矫健且面孔生疏的大理寺好手,换上便装,分批潜入城西。陆清然则坐镇法证司,通过“暗焰”传递来的零星信息,远程关注着进展。她无法亲临现场,但她的心却随着每一次信息的传来而紧绷。
悦来茶馆后巷,一如所料,肮脏、拥挤、弥漫着劣质酒水和腐烂食物的混合气味。便衣的差役们伪装成贩夫走卒、地痞无赖,散落在巷子的各个角落,看似无所事事,实则锐利的目光如同梳子般,细细梳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第一天,毫无所获。
第二天,依旧没有发现脸上带痣的矮个子。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是周旺祖记错了?还是“泥鳅”已经收到风声,隐匿了起来?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个蹲在巷口假装晒太阳的“乞丐”发出了暗号——一个矮小精瘦、穿着不起眼灰色短打、左脸颊上那颗标志性带毛黑痣异常显眼的男子,正缩着脖子,嘴里叼着根草茎,晃晃悠悠地从巷子深处走出来,一双小眼睛滴熘熘地四处乱转,透着市侩与精明。
目标确认!“泥鳅”!
指挥的捕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泥鳅”极其谨慎,在巷口逡巡了片刻,与一个卖炊饼的小贩低声交谈了几句,又警惕地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上,等他到僻静处再动手!”命令通过隐秘的手势传递下去。
“泥鳅”显然对这片区域极为熟悉,他专挑人少的小路穿行,脚步轻快。跟踪的差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利用地形和行人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终于,在穿过一条堆满杂物的死胡同时,“泥鳅”似乎放松了警惕,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就是现在!
前后路口瞬间被堵死!数名扮作苦力和路人的差役猛扑上去!
“泥鳅”反应极快,听到身后的风声,头也不回地就向旁边一窜,身手异常灵活,竟让他躲开了第一次合围!他像一条真正的泥鳅般,扭身就要往杂物堆里钻!
“休走!”一声低喝,一名差役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一脚踢飞了挡路的破筐,另一只手如铁钳般猛地抓住了“泥鳅”的后衣领!
“泥鳅”猛地挣扎,反手就掏向怀里,寒光一闪——竟是一把淬了毒的短小匕首!
“小心!”旁边的差役惊呼。
抓住他衣领的差役临危不乱,手腕一抖,巧劲使出,直接将“泥鳅”整个人抡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同时一脚精准地踢在他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匕首落地。
不等“泥鳅”再有动作,几名差役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迅速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咬毒自尽),捆了个结结实实。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
当“泥鳅”被像死狗一样拖回大理寺秘密牢房时,陆清然和顾临风已经等在了审讯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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