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真的一声“可”,让青玄观主喜出望外,连连躬身道谢。有这位深不可测的元婴前辈同行,此行安全无疑大增,甚至……若云汐那丫头真有造化被选入玄霜宗,他青木观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事不宜迟,青玄观主立刻着手准备。他亲自去了一趟山下的村落,将升仙大会的消息告知了云汐一家。
听闻自家女儿竟有仙缘,可前往那传说中的玄霜宗参加选拔,云汐父母先是难以置信,随即便是巨大的狂喜与一丝忐忑。他们世代农耕,何曾想过能与仙家扯上关系?尤其是云汐,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更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既有对未知仙路的向往,也有一丝离家的彷徨。
在青玄观主的劝说和描绘的美好前景下,云汐父母最终含泪答应。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女儿跳出凡尘,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青木观山门前,青玄观主、张玄真、圣女(依旧黑袍罩体,气息清冷),以及略带紧张、换上了一身干净布衣的云汐,已然聚齐。青玄观主还带上了那名练气后期的仆从青叶,负责一些杂务。
“前辈,从此处前往玄霜宗,需先向东行三千里,抵达‘临渊城’,那里有通往玄霜宗势力范围核心区域的固定飞舟。途中需穿越约八百里宽的万妖山脉最外围区域,虽少有强大妖物,但低阶妖兽和险峻地形亦是不小考验。”青玄观主向张玄真禀报着行程。
张玄真点了点头,他的伤势经过半月调养,虽然远未恢复,但已能勉强动用部分神识和肉身力量,大致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的水准,应付一般危险应当无虞。圣女的状态似乎比他稍好一些,但也依旧在适应和恢复期。
“走吧。”张玄真淡淡道。
青玄观主祭出那柄青色飞剑,光华流转,体积变大了数倍,足以容纳数人。他恭敬地请张玄真和圣女先上,然后带着云汐和青叶也踏了上去。
飞剑化作一道青光,载着众人离开了青木观,朝着东方天际疾驰而去。
云汐是第一次飞行,站在飞剑上,紧紧抓着边缘,既害怕又新奇地看着脚下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小脸兴奋得通红。她偶尔偷偷看向站在前方,青袍随风轻扬、神色平静的张玄真,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崇拜。
飞行途中,张玄真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调息,默默运转功法,尝试加快对此界灵气的适应和吸收效率。他发现,虽然灵气稀薄,但《九霄镇狱经》的包容性极强,混沌道种亦能缓缓转化各种属性的灵气,只是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他更多的心思,花在了研究那枚与净世莲台融合后、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的诸天镜碎片上,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快恢复,或者关于此界的更多线索。
圣女则一如既往地沉默,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清冷的眸子,偶尔会扫过下方苍茫的山脉,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青玄观主负责驾驭飞剑,同时也会向张玄真介绍沿途经过的一些地标和势力范围。
数日后,一行人已然深入了万妖山脉的外围。这里的山林更加茂密原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妖气,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兽吼禽鸣。灵气浓度相比苍梧山外围,确实提升了一些,但也更加狂暴驳杂。
这一日,正当飞剑穿梭在一片浓密的雾瘴山林上空时,异变陡生!
“唳——!”
一声尖锐刺耳的啼鸣自下方山林中响起,穿金裂石!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阴影猛地从雾瘴中冲出,直扑飞剑!
那赫然是一头展翼足有五六丈宽的巨鹰!鹰羽呈灰褐色,边缘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利爪如同精钢铸就,散发着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凶戾气息!
“是铁羽鹰!小心!”青玄观主脸色一变,急忙操控飞剑转向规避。这种妖兽速度极快,铁羽防御极强,利爪足以撕裂筑基修士的护体灵光,颇为难缠。
那铁羽鹰一击扑空,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盘旋,再次发出啼鸣,双翅振动,无数道如同利刃般的灰色风刃铺天盖地地朝着飞剑攒射而来!
“孽畜敢尔!”青玄观主怒喝一声,单手掐诀,飞剑表面青光暴涨,形成一层剑罡护罩,将那些风刃尽数挡下,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但他操控飞剑,又要分心防御,顿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站在飞剑后方的云汐吓得小脸发白,紧紧闭上眼睛。青叶也是如临大敌,祭出了一面小小的木盾法器护在身前。
张玄真眉头微皱,他本不欲出手,以免暴露更多实力。但这铁羽鹰颇为难缠,若任由青玄观主与之纠缠,恐生变故。
就在他准备暗中动用一丝神识之力进行震慑时,身旁一直沉默的圣女,却轻轻抬起了手。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扑来的铁羽鹰,只是对着那漫天风刃和鹰影的方向,屈指一弹。
一缕凝练到极致、几乎微不可见的幽暗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穿越空间,瞬间没入了那铁羽鹰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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